在南京長江大橋我再次聽到了列車對這座大橋的簡介,可我此時的心情卻不再有與二子同去雲南學藝時的欣喜。俯忘湧湧的長江水,憾恨、情思還有悵惘、猶豫齊上心頭。但我想到馬上我即可以見到羋香萍時,我又會有一陣陣的忐忑與狂喜。一刻鐘以後我在南京西站下車了。
滾動的人流,我如隨水漂流的木屑般迅速地隨著人流走出了站口。悶熱的江南天氣,稀落的散攤小吃。還有一大幫的哥的姐在熱火朝天的搶生意。這時過來一箇中年漢子對我說道:“兄弟,你去哪?”我答:“富塘”因為我曾聽羋香蘋說過她有一個姨在富塘。中年漢子道:“兄弟,這離富塘還有一段距離,打車得二百多塊錢,你不如坐我的摩托吧。順路我只要個油錢四十塊錢就行。”我道:“那公交多少錢?”那中年漢子道:“公交堵車,你看這時間近中午了。又得倒十來次車,你到地得下午五六點。要我帶你全是近路五十分鐘也就到了。”我看了看眼前這中年漢子但見:
‘黑黝黝一張臉,亂蓬蓬一頭髮。身高腳大,短褲難遮四肢醜。膀闊腰圓,數撮胸毛犯橫殺。吐字雖真,難免黃牙盡露。眼光雖淺,怎蔽兇光四射。真是土生土長人魔至,怪模怪樣兇面孔。’
我忙道:“不用了,大哥,我還有別的事,待會才去富塘。”
那中年漢子走後,一會又上來一個小夥子言辭仍和中年男子相近。不過只幾分鐘的時間即圍上來七八個人,他們開始對我動手動腳。看得出他們無非是想摸摸我穿得多兜馬甲裡有沒有錢,我雖心知肚明但這異地生疏我還是喜笑顏開的邊走邊討好的和他們回應。也就在這時,又一個三十一二歲的婦女出現了,但見她:
‘夏利車倏停,一女露真容。
齊肩甩子發,粉頸細而清。
小襖遮胸乳,玉臂拎鑰繩。
露臍裝半露。腿長臀兒豐。
腳踝涼鞋系,邁步腰肢擰。
細看眉畫鬢,眼描黑透青。
粉頬紅而暈,小嘴塗硃紅。
耳畔耳釘打,黃金耀目矒。
開口三分笑,媚殺不償命。’
只見她撥開人群對我說:“兄弟,去富塘是不是?跟我走六十我送你。”我一聽六十的價位再加上這燃眉之急我火急火燎地隨她上了夏利車。
上車後我問她:“富塘離西站有多遠?”她答:“沒多遠。”她告訴我剛才那幫地痞他們都是一夥的。她不怕,她大哥乃至她們家在這一方都很有勢力,她經常解救像我這樣的人。我千恩萬謝地表示感謝。
車行了大約半個小時,我一看車子好像進了郊區。我問:“大姐,富塘還有多遠?”她答:“快到了,前面即是。”可隨著她的回答車子在十幾分鍾後卻進了一個廢棄廠房。我忙又問:“大姐,這是什麼地方?”那女人道:“我朋友家,我順腳給自己捎點物品。”我釋懷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可也就在這時我看見廢棄廠房裡有七八輛摩托車。而且在廠房內又全是清一色的壯年光棍。我的心發毛了,我剛想問,那女的噶一腳剎車踩住車,她開開車門走了出去。我的心砰砰地跳個不停。我想壞了,碰上黑社會了。果不其然,不一會一箇中年漢子先應聲出來了。他邊走邊向我點手道:“過來過來”我一見事不好,忙將衣兜的跳刀捏在了手裡。我走下車門。。。。。。。
還是那副老樣,中年漢子開始在我的身上亂摸亂劃拉。我一看實在沒有辦法,且只好陪著笑臉打洋聲和他對付。他幾乎就差將我的馬甲兜翻過來了。摸了個遍後他還是不死心又重複地拍打著問我:“你來南京幹什麼?”我答:“我有個親戚在富塘。”他一邊拍打又一邊問:“你那親戚叫什麼?”我答:“女的叫羋秀華是我姑姑,男的還不知叫啥。”他確定我確實沒錢後,才返回屋去。一會那女的又出來,將我拉上駛出了廢棄廠房。
那女司機上車後不再有以前的和藹。也就駛出了幾十公里在一個馬路邊她把車停了下來。我忙問:“大姐,這是富塘嗎?”她答:“是。”無奈下我給她六十元錢下車站在了這荒郊野地之中。
謝天謝地,感謝羋香蘋。是她教我將錢放在了內褲兜才逃此一劫。好不容易才等了一輛長途汽車我才知道這離南京與鎮江的距離是一樣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羋香蘋所說的富塘。但富塘地大了,我上哪找一個同是倆胳膊倆腿的羋香蘋?這時我彷彿才感覺到二子他們說的話確實屬實,我上了雞的當了。可我的心!
難捨難拋,難拋難捨。
伊其倩影,嵌骨入髓。
伊其形貌,入腦入腑。
伊其聲音,常縈耳畔。
伊其玉樣,時刻相擾。
想伊形態,心先憔悴。
戀伊往事,骨先凋零。
慕羋香蘋,今生憾恨。
恨羋香蘋,坑我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