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張三、董鐵、劉季陽,雷打不動地每天準時到閑王府報道。
這天,張三攏拉著眉毛,一臉悲憤的難民樣,慘叫道:“王爺,珍寶還沒做夠啊,這都吃一個月啦,吃糊菜還有沒有盡頭啊?”
“是呀,王爺,我現在中午都不吃飯了,就等著餓急了,晚上才能啥也不管地吃下去。”董鐵也表示快挺不住了。
易天朗滿不在乎,“吵什麼吵?你們才吃一個月,我都吃一個月零五天了,我還沒說什麼呢。”
張三奮力鬥爭,“王爺,珍寶是你王妃,你願意哄著,我們管不著,可你不能老拿我們當墊背的呀。”
易天朗睨著眼睛問,“珍寶是不是你們的兄弟?”
“當然是了。”原則問題,張三毫不含糊。
“那就接著吃。”易天朗一錘定音,“就你事多,你看劉季陽,人家也吃了這麼多天,二話都沒有。”王爺覺得有必要表揚一下,拉攏一個同盟者。
劉季陽有些不好意思,“王爺,我中午也沒吃飯。”
易天朗極度鄙視,鼻子一哼,沒義氣的家夥們,“行了,都別哭喪著臉啦。想不想知道今天珍寶做的什麼?”為了平息眾怨,易天朗決定提前透露今天的主菜。
“做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秋高氣爽蟹黃肥,告訴你們,今天珍寶做的是烀螃蟹。”為了挽救發小們節節潰敗的食慾,易天朗可是出了血本。
發小們聽了紛紛表示滿意,“這還差不多。”
“螃蟹來啦!”丫環們捧著滿滿三大盤子,紅通通,熱乎乎的螃蟹進來,鮮美的味道直撲進鼻裡。
懂鐵吸了一下口水,“好大的螃蟹啊!”抓起一隻,卻陡地發現蟹肚、蟹腳上沾著些黑色焦糊的東西,聞了一下,確實有點糊味。
珍寶見了,忙道:“水都煮沒了才出的鍋,熟了。”
易天朗也拿起一隻,只見八隻細腿上沾滿黑糊的焦色,看來這批倒黴的螃蟹生前一定是先在煤灰裡趟過,然後跋山涉水進了珍寶的鍋裡,帶著來不及洗刷的泥腿子,英勇就義了。易天朗欲哭無淚,多好的螃蟹啊,又肥又大,就是遇人不淑,落在珍寶手裡了,還不能抱怨。易天朗穩了穩心神,含笑問珍寶道:“你這是第一次做螃蟹吧,怎麼知道它是不是熟了?”
珍寶點點頭,“嗯,第一次做,放了不少的水,煮的時候,我還用筷子紮了好幾次呢,都沒有紮透,小紅說這是長的硬殼,紮不透的。最後水沒了,又聞到些味道,這才確定它做好了,放心吃吧,肯定熟了。”珍寶細心地解釋了一遍。
嗨!挺好的螃蟹,只能吃烤蟹了!易天朗心裡哀嘆一聲。不過,好在糊的不多,還是很有滋味的。
珍寶第一次吃螃蟹,有樣學樣,手裡拿個蟹鉗一下下地敲,小紅在一旁邊指導邊幫忙。易天朗瞧他二人忙得有趣,不聲不響地剔了一殼蟹黃給珍寶。
珍寶吃了,品味了一陣,抬起頭道:“很好吃,真的有種很特別的味道。”又覺得表達得不夠,眨著眼睛,想著用什麼詞語形容一下才好。
“這個味道就叫做鮮美。”易天朗拍拍他的肩,替他說道,“海裡的魚蝦味道都很鮮美,螃蟹尤甚。”
“的確,中秋時節的螃蟹最是肥美。王爺,要不趁著螃蟹上市,以後每天只要請我們吃這個就行了,就別辛苦王妃做菜了,既省事又好吃,何樂而不為呢?是吧王爺?”董鐵沖著易天朗擠擠眼睛。
易天朗大力掰下一隻蟹腳,“你睡醒了嗎?是不是還做美夢呢?還要每天都吃,知道今天這一頓花了王爺我多少銀子嗎?一百多兩!我鋪子裡得賣多少胭脂、綢緞?”易天朗話鋒一轉,“不過——”狡黠笑道:“每天請你們吃也不是不行。”
“真的假的?”發小們難以置信易王爺如此痛快。
“你掏錢,我請客!”
“切!”提到錢這個敏感話題,在座發小都下意識地捂緊腰包。
“別打我主意。”劉季陽上一秒還在瞧別人的熱鬧,下一刻不得不捍衛自己的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