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的時候,一個月都沒空在家吃一頓晚飯,早出晚歸,出差的時候人影都見不到,也因為這樣,張嫻梅抱怨丈夫過早的把潤海的執行權給了兒子。
下午三點會在家裡看到兒子,張嫻梅喜出望外,緊走幾步,駝色羊絨披肩滑到臂彎也顧不上挽上一點,她一疊聲喊:“小張,小張,雨澤今天在家吃飯,你叫廚房多煮幾個菜,那個誰去泡壺茶來,真是的,人在家裡也不知道泡茶,懶的跟什麼似的。”
一疊聲指派吩咐完,張嫻梅幾步走到莫雨澤跟前,笑著問:“終於知道回家陪陪我了?還好有沈閱在旁邊,我這一個人在家裡要悶死了,你爸跟幾個朋友出去旅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昨天打電話說今天會去爬山,一把年紀了還爬什麼山。”
莫雨澤看著他媽媽常年泡在美容院,保養的容光煥發的笑臉,薄唇翕了下,終是沒忍住,淡淡問道:“你們去h縣了?”
兒子難得白天在家,回來第一句話居然是問這個事,張嫻梅有些不悅,皺了皺眉心:“你聽誰說的?”
莫雨澤沒有回答,再次發問,眼神銳利語氣有點咄咄的意思:“你們是不是去過h縣?”
張嫻梅沉下臉,不滿的哼了聲:“是去跟那個丫頭的父母見了見,果然是登不上臺面的鄉巴佬家庭,父母無知愚昧,那個媽媽潑婦一樣,養出來的女兒能多有素質?怪不得是不要臉的拜金女。”
張嫻梅一股腦的發著牢騷,提起來在h縣的事滿滿一肚子的火氣。
埋怨的話越說越多,撇著兩道精緻的細眉,恨鐵不成鋼似的。
“雨澤,不是我說你,你怎麼會跟那種女人混在一起的?掉價,你是什麼身份?我們莫家在京市的圈子裡是上流社會的人,我真是搞不懂你,也怪我對你太縱容了……”
莫雨澤從他媽開始發牢騷起就低著頭,心中那股膨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窒塞的感覺讓他無比難受,盯著手工地毯上的紋路,神思不知道脫離去了哪裡,流光肆意的眼瞳失了神像蒙塵的曜石,黝黑無光。
他突兀的發問,倏然抬頭:“她在家嗎?你有沒有看見她?”
張嫻梅的牢騷被打斷,她抿了抿紅唇,不滿的斜睨著眼角回味過來兒子話中的意味,撐著風度,壓低了聲音。
“她在不在家?!莫雨澤,我養你這麼大,你不問問你媽媽有沒有被人欺負,還想問那個丫頭在不在家?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麼,還在惦記那個丫頭?她在不在家關你什麼事,你是有家庭的人!是有老婆的人。”
一直站在邊上做壁上觀的沈閱此時過來輕輕拉張嫻梅的衣袖,軟語輕聲做和事佬:“算了,媽,雨澤工作忙,壓力大,難得回家,您別跟他計較,雨澤,你少說兩句,我們是去了h市,只是見了面,媽媽並沒有跟那個女孩的家人說什麼,反倒那個女孩的媽媽罵的好難聽。”
莫雨澤抬起幽黑的眼,平滑的眉心擰成川字,語氣低沉:“她媽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