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噘嘴點點頭,兩人沉默著坐在車裡照鏡子,該梳頭的梳頭,該補妝的補妝。同時開啟車門,神清氣爽地向躬腰趨近的僕人自我介紹時,牧歌聽見蝶衣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偷偷摸摸的那種……”
“停!”牧歌失聲喊道。蝶衣捂住嘴唇,一副“我懂了”的樣子。黎閥的僕人也愣了一下,露出“我懂了”的神色宣告:“我什麼也沒聽見。”
牧歌措手不及地解釋:“不,你聽見了也沒關係,我們清清白白……”
僕人表現出高度自覺和深厚修養,嚴肅地伸手製止牧歌解釋,然後用見多識廣的口吻安慰牧歌:“先生,別慌張,不丟人。如果出軌違法,首都至少一半議員要坐牢。”
牧歌雙手亂搖:“我不是……”
“一半以上。”僕人一邊帶路,一邊信誓旦旦地回頭重複。
“我沒有……”牧歌極力與大佬劃清界限。
“大概還有六、七個是清白的。”僕人繼續說,他言之鑿鑿。
牧歌用手抱住頭。他百口莫辯。
蝶衣開口說:“我家主公是第八個。”
僕人端詳蝶衣,驚為天人,然後小心翼翼地問牧歌:“您是同性戀?”
““不是。””牧歌發現蝶衣又在得意地微笑。他果斷矢口否認。
“新婚燕爾?”僕人有點想不通。
“沒有。”牧歌有點惱火了。
“打仗的時候張開雙腿掉進了佈滿鋼籤的陷坑裡?”僕人實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我的功能非常健全。”牧歌已經生氣了。
僕人苦思冥想。他無法理解一個二星武神為什麼能在美若天仙的副官面前做到潔身自好。
蝶衣怕牧歌手刃了這個多嘴的僕人,於是開口說:“我家主公是工作狂,他對女孩子沒興趣。”
僕人肅然起敬。他把牧歌引入馬場。空氣裡摻雜著青草的腥味和糞土的燥味,酷似牧歌童年生活的農場,讓他感到親切。古老的槍聲從草原傳來,幾名閒庭信步的騎士在遠處獵狐。鄭玄在馬場的草皮上小跑,一名女騎士駕馭獨角馬飛躍跨欄,被鄭玄及時牽住籠頭,安撫白馬。馬背上是英姿颯爽的黎姿,她扭頭望牧歌,長且柔順的馬尾辮甩成一道風景。她的馬褲緊貼在美腿上,與束腰套裝一起勾勒出婀娜多姿的曲線,飽滿的白襯衫從衣領中呼之欲出,隨著馬兒的顛簸而上拋下跳,令人由衷讚歎球體力學的自然之美。
黎姿的風采,攫住了蝶衣的目光;蝶衣的注目,也讓黎姿嚴肅起來。黎姿看了看蝶衣的新打扮,沒說話,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俯瞰牧歌小跑靠近。
“戰神。我修習了高階武技,來晚了。”牧歌先跟戰神彙報。
戰神親暱地幫黎姿控制住白馬,扭頭看牧歌一眼,沒計較他遲到的事,淡淡吩咐:“面具拉下來。”
牧歌有點懵。如果說在初日島上全副武裝,那還有理可尋,因為名流政要有500多人;這次只有區區幾人出席,是比較親切隨意的聚餐,為什麼還要強調紀律?鄭玄自己都把頭盔摘了啊?
黎姿也忘了吃蝶衣的醋,開口質疑:“鄭叔,我們關係都那麼好了……”
鄭玄沒接茬,扭頭看了牧歌一眼:“還有沒有規矩了?面具拉下來。”
牧歌不吱聲了,把面具調整到備勤狀態,露出半張臉,老老實實侍立在鄭玄背後。
黎姿吐舌頭:“紀律太嚴了吧?吃頓便飯而已啊。”
蝶衣也在鄭玄身後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