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句話包含的資訊量太大了,就連尚亦瀾都沒料到大皇子會這麼膽大,而五皇子又因何緣由被問罪?直覺告訴他整件事並不像表面上這般簡單,因為他知道駱晉源悄悄潛進京城為的是什麼。
而六皇子之前也沒有透露出任何徵兆,所以這些訊息對尚瀾來說太過突然了。
隨同尚亦瀾前來的人面上都露出憂色,這一出出的事情,對尚家不知會造成什麼影響,紛紛看向尚亦瀾,等著他主張。
“顧公子,事情你也知道了,詳細情形我也不瞭解,我不能再耽擱,需馬上趕去京城,有事我會讓人送上書信。”
“好,你自己保重,有事聯系。”顧晨點頭說,他都可以想象得出,京城必定大亂,又有多少官員會因為這場震蕩而流血,反而是遠離京城的他們日子過得安逸。
“對了,”臨走時尚亦瀾又想起一事,“德昌縣懸念不日將會調離,新的縣令很快赴任,到時有事遞上尚某人的名號或是讓茶樓掌櫃出面便可。”
顧晨瞭然,現在這位想做牆頭草的縣令被尚家舍棄了,新的縣令就算不是尚家的人也是偏向尚家的,由此可見,尚家即使是皇商在達官貴人眼中不入流,然而能量也是極大的,尚家無人為官,卻可以讓官場中人為他們所用。
尚亦瀾匆匆來又匆匆走,看似對顧晨的生活並沒帶來多大影響,然而顧晨低下頭,心中盤算著,距離上次得到駱晉源的訊息,已經有多久了。
趕巧這個時候大皇子和五皇子相繼出事,莫不是駱晉源要調查的幕後人與這兩位皇子有關?
可之前與尚亦瀾通訊時對方在信中對這兩位皇子也多有描述,大皇子沖動無大腦,最讓尚亦瀾嘲笑對方的就是在知道駱晉源邊關立了大功後,也不問清楚武安候的情況就納了候府的哥兒為側君,後來見拉攏不到駱晉源又將這哥兒冷落在一邊,年前又重新寵起這位側君,豈料仍是曇花一現,僅此事來年大皇子的性格,也不像是隱藏得那麼深的人。
莫非是那五皇子?與大皇子兄友弟恭充當軍師一樣角色的這位?
不知此次風波平定之後,駱晉源又將被調動哪裡,邊關不穩,他這位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怎能不去坐鎮邊關?
就在顧晨以為還需要透過尚亦瀾那時才能瞭解到駱晉源的情況時,半夜,顧晨突然從床上翻坐起來,披上衣裳推開房門走出去。
夜空星輝灑下,院子裡暗香幽幽,片刻之後,一個黑影飄然而至。
顧晨看到黑影並不驚訝,黑影看到顧晨等在院子裡也無驚色,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過去。
顧晨看了這人一眼,分辨出他是上次過來的暗衛,雖然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暗衛長相都極普通讓人容易混淆,但顧晨只需看過一眼就能把人認出來。
“又是替駱晉源送信的?他這次是有什麼事?”顧晨接過信並沒有立即開啟。
“顧公子,”暗衛的聲音嘶啞,“陛下身中奇毒,請公子施以援手。”
什麼?讓他去救人?駱晉源倒會替他找好差事,掀開信封,開啟紙就著月光看信上寫了些什麼。與上次的匆忙相比,這次的筆跡就能看出透著一股焦急和歉意,看完後顧晨無力地嘆了口氣。
駱晉源信中用抱歉的語氣說明瞭情況,皇帝老兒不幸遭了暗算,整個太醫院的禦醫都束手無策,還是顧晨送給駱晉源的那些吊命藥丸起了些作用,暫時壓制住體內的毒素,因而希望顧晨能去一趟京城。
顧晨挑了挑眉,暗衛一直留心著顧晨的神色,見狀說:“關於公子的身份將軍並未透露。”
顧晨似笑非笑道:“旁人不知,難道那位陛下會不知?如果我不去京城會得到什麼下場?”
暗衛啞然,他似乎根本沒想過顧晨會不去的可能,極少流露情緒的暗衛不由急了,如果不是顧公子武力勝過他,他可能會直接將人綁走再說。
顧晨嘆了口氣,心知出現這樣的狀況也怪不得駱晉源,在發現皇帝中毒禦醫又束手無策的情況下,讓他拽緊手裡的吊命藥丸不拿出來,依他的個性和對皇帝的感激忠誠心態,是絕無可能的,而一旦用了藥丸有了效果,那麼,自己也就曝露了。
“說說皇帝中毒的症狀和服用我的藥丸後的情形吧,盡量詳細一點,如果你隨身帶了皇帝沾了毒的血液就更好了,不必去京城,我給我配備些藥丸就可以救人。”
暗衛乍舌,顧公子不僅武力高強,醫術也如此神奇?只憑他說出的症狀就可以救人?比當世神醫還要神奇。
不過:“顧公子,我沒有帶出陛下的血液。”主子的血怎能流傳出去,倒是染了血的帕子,也是立即焚燒的,以防主子的血被奸佞小人利用對主子造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