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清微微搖頭:“溫水可解疼痛。”
“你總有話說。”
“是實話。”夏翊清語意倦怠,“你下山莫不是為了去備那羊腸套?”
許琛:“羊腸套……是小叔在這裡備下的。”
夏翊清含笑不語。
許琛則說道:“這院子原是小叔和晟王在用,有這些東西也不為怪,你莫要想多了。”
“你這次來別院,怕是早就有所準備。”夏翊清取過茶盞,輕抿一口,道,“不然小叔怎會主動告訴你這些?”
“小叔沒告訴我,是我自己翻到的。”許琛雙頰微紅,“這種事情我怎麼好意思直接去問?”
“那你怎的知道這裡有羊腸套?”
“羊腸套和那石蠟油……都是小叔最先製出的。”
夏翊清險些將口中茶水噴出,他連忙放下茶盞,問道:“這些都是小叔做的?”
許琛頷首:“你府中的刻鐘、油燈、隔音玻璃,還有驍騎衛的廣莫刀也都是小叔最先做出來的。”
夏翊清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小叔這般才情,難怪天家要忌憚他了。”
“這些都不是言清做的。”許琛道,“當年言清忙於幫助天家穩固朝堂局勢,沒有時間和精力做這些事。”
夏翊清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又斟了茶遞給許琛。
許琛接過茶盞,沉默片刻,將夏翊清摟於自己懷中,輕聲說:“和光,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嗯?”
“以後不要再給我下藥了。”
夏翊清僵直著身子,半晌才輕聲道:“對不住。”
“不必道歉。我知道你想要,可我也是第一次,若是我一時控制不住力道,很可能會傷了你。”許琛語氣溫柔,“我不需要那種東西來幫忙。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就算沒有那藥,我也準備好了。但是,若我方才真的被藥迷了神智,做出些什麼事情,那不就同在江寧府作惡之人沒有區別了嗎?”
夏翊清愧疚不已:“我……我沒想那麼多。”
許琛輕撫過夏翊清的烏發,問:“你該相信我的。我這般傾心於你,不必外物來助興,只看到你便足夠了。情之所起,順其自然便好。”
夏翊清靠在許琛懷裡,輕輕地點了頭,旋即又有些不甘心地追問:“你怎麼發現的?”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難道我不看你反而去看別處嗎?”
夏翊清:“你就不怕我給你放了別的?”
“不怕,就是毒藥我也心甘情願。”許琛說。
夏翊清瞪著眼說道:“又胡說!我怎麼捨得給你下毒!”
許琛靠近夏翊清,壓著聲音道:“你方才那般主動,倒才是真的教我欲罷不能。”
“你!我說我怎麼……!你換了杯子?!”
許琛朗聲笑道:“是你自己緊張得拿錯了杯子,可不能賴我。”
見夏翊清漲紅了臉,許琛連忙安撫道:“以後不再提了,就當沒有此事。”
夏翊清點頭。
二人安靜相擁片刻,許琛聽得夏翊清呼吸漸輕,又見他垂眸不言,就知他定是困了,便哄得他起身穿衣,回房間去了。
————————
注:宋代婚俗,喝完交杯酒後要把杯子扔在床下地上),如果是一仰一合,就算是大吉,在場的人要說些恭喜的好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