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依山莫名其妙。甲一看他眼眶發紅,覺得落依山還是想哭的,大概巫主不在,哭了也沒意思就忍住了。
“落先生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您做。”
落依山沒說,只是問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甲一搖頭。
落依山無趣的說道:“隨便吃點什麼吧,不要太油膩了就行。”
甲一送早餐進來,看到落依山坐在辦公桌後趴著寫東西,“早餐放在桌子上還是窗戶邊?”
落依山合上日記本,“窗戶邊吃吧。”現在夏天還不太熱,落依山眺望著窗外的風景,慢慢的吃著早餐。往日裡,他都是和岑朝來一起坐在窗戶邊吃飯的,突然一個人了,感覺有些孤獨。
吃完早餐後落依山看著遠處的桑霧森林,樹冠上時不時會有飛鳥掠起,落依山想也許岑朝來就在那一塊兒。
甲一遞給他一副望遠鏡。
落依山欣然的拿起觀望,但是桑霧森林鬱郁蔥蔥,望去一片墨綠,根本就看不到人,只能偶爾看到詭物在樹冠上跳躍。落依山失望的放下望遠鏡,趴在床上。
三個區的區長都親自率領咫者前往桑霧森林清剿詭物,唯有南區,為首者是一個青年,他率領著南區站在角落邊緣。和其他三個區的區長比起來,他氣勢太弱了,低頭含胸,畏畏縮縮。
程思勤正在女人床上翻滾,青年只是一名侍從,到了集合時間來催促程思勤,結果被程思勤當場任命,青年嚇得膽都快要破了,但是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場。首領如此作風,其他咫者也倍感無臉,含胸縮背的站在陰暗裡。
集合點上沒有一個人把南區放在眼裡。
相留看著南區,對藍山道:“當年程音在,那些咫者各個都是昂首挺胸,意氣風發。”他嘆了一口氣,“現在這些哪是出征,感覺是去上刑場。”
藍山也無語至極,南區已全部落入審判塔的管理之中,可是看到這群人畏縮的模樣,也是令人沮喪。“程思勤酒囊飯袋一個!”
“南家主繼任人選不是你暗箱操作的嗎?”
藍山啐了一口,暗恨道:“我哪知道程思勤廢物成這個模樣!”
人員集齊後全部朝著桑霧森林出發。進入森林之前,相留突然道:“只清剿詭物多沒意思,我們來比賽吧!四個區並詭物大軍共五組,下午五點大家在這裡集合之後清算誰絞殺詭物獲得的赤珠最多,其他組都把赤珠交給獲勝者!”
藍山很快領悟了相留的目的。審判長之前重傷,相留和藍山在獸潮之中借機暗中處理了很多異人,將白珠取出供審判長吸收。
審判長雖然大怒,但事已至此,最後還是使用了。審判長傷愈之後就拒絕了這種方法。但傷好之後他的修為一直停滯不前,可是現在群狼環伺,加上情況不明的詭域意識,現在整個審判塔危險重重,審判長和他們修為都必須有所突破才能鎮得住這些野心勃勃的人!
北獸王不置可否,南區根本不敢反對,騎士長很熱衷這種競技,剩餘岑朝來,少數服從多數。
大軍進入桑霧森林。
桑霧森林裡的詭物們許是感覺到了危險都藏匿了起來。
岑朝來和下屬分開,他得去看看森林中有沒有留下車轍,他必須提前銷毀痕跡,否則被其他人發現了肯定會引起警戒懷疑。
岑朝來在樹上跳躍,遇神弒神遇佛殺佛。不到一會兒就收集了不少赤珠,順便抽出魂體練成絲縷。突然一道淩厲的風從背後襲來,岑朝來用匕首反手一擋,繼而隔開拉開雙方距離,他轉頭看向對方,果然不出所料是北獸王。
北獸王陰惻惻的看著他,扭了扭脖子,“東巫主,你出了審判塔是生是死就沒有人追究了。”
岑朝來笑著道:“對啊,現在你的生死是我說了算。”
兩個人交手動靜不小。周圍有人聞聲過來看到打鬥的是東巫主和北獸王,都知道這兩位是死敵,於是又悄悄的離開了,誰都不想引火燒身。
北獸王發出超聲波,岑朝來將千絲萬縷化盾阻擋,一邊逼近北獸王,匕首和利爪碰撞,岑朝來以拳出擊,北獸王絲毫不懼,鱗片堅不可摧。
岑朝來改攻為守,敵進我退,北獸王想要速戰速決,左爪拍在盾牌上,岑朝來得逞的露出笑意,盾牌散開,在利爪穿過盾牌時化為絲線緊緊的纏縛住北獸王的手腕。
北獸王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中計了。右爪淩厲的從岑朝來的面門抓去,岑朝來往後一退,同時拽住北獸王的左爪,將他壯碩的身軀摔在地面上!地面微微顫動,岑朝來用匕首將他的左爪釘在地面上,陰森森的對他淺笑著道:“北獸王是赤珠還是白珠呢?”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手已經戳破他的面板,鑽進他的血肉,指尖觸控到一個圓潤的珠子。
北獸王根本顧不上岑朝來話中的侮辱,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著。
藍山及時出現,一鞭子揮向岑朝來,岑朝來往後退了幾米,遺憾的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手,“嘖嘖,差一點。”
藍山看著倒在地上的北獸王,道:“巫主未免太心狠手辣了點!”
岑朝來嗤笑一聲,“這就心狠手辣了?”
藍山將北獸王攙扶起來。岑朝來把玩著帶血的匕首,看著他們二人輕慢道:“我的匕首會在□□和魂體上留下不可抹滅的痕跡,聽說畜生都會打上主子的標記,你這樣剛好。”
北獸王氣得沖上前,被藍山阻攔住。藍山帶著北獸王離開。
岑朝來沒有追上去,他繼續檢視車轍的痕跡,順著路線追查了許久都沒有看到,應該是被雨水沖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