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寵物身上都會留下主人的……
岑朝來一路上若有所思的回到牢室, 對審判長的話他抱著較大的懷疑態度,半信半疑。
他回到牢室沒有看到落依山,走到床前掀開床幃看到落依山躺在床上睡得很熟,手握成拳頭放在臉頰兩側, 睫毛濕漉漉的還沒有幹涸, 看樣子不久前哭過。岑朝來用指腹幫他把眼淚擦幹, 落依山都沒有知覺。
岑朝來放下床幃走到辦公桌後坐下來,讓甲一進來。
甲一聽到巫主說話的聲音很低,他看了一眼緊閉的床幃, 音量也跟著放低。
“迅速集齊一百位咫者,明天隨我協助兩位審判者掃蕩審判塔四周的詭物。”
甲一皺眉,“審判長不是一直都在維持詭物和臼人的平衡嗎?怎麼主動對詭物出擊了?”
“獸潮頻繁來襲,塔內人心惶惶, 終日不可安心。他再不清剿詭物, 審判塔就要亂了。”
“我們也要去殺詭物嗎?這......”他有些不情願。
岑朝來道:“這次是馴化後的詭物做主力軍, 我們協助。大家做做樣子, 但也不要露出馬腳。”
甲一聞言高興的點頭,他還未見過地獄那批馴化後的詭物大軍呢。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什麼,“現在大家都對審判長的信仰有所動搖,萬一這一次重拾大家的新任, 這豈不是不利於我們?”
“我們叛離審判塔還有一兩年,不要操之過急。”
聖城的建設速度已經是非常的快了。比起審判長是否能夠穩固人心,他更擔心這次出征是否會讓聖城的蹤跡暴露出來。雖然聖城當初選址的時候已經考慮隱蔽的因素,建在了距離審判塔非常遠的地方, 但是也不是沒有被發現的可能。
岑朝來憂心忡忡的在心中籌謀規劃著。
落依山一直睡到了中午聞到了飯菜香味兒才醒。他掀開床幃看到岑朝來坐在辦公桌後發呆,下了床走過去趴在他背後蹭了蹭他的臉。
岑朝來站起來,落依山被帶著踮起腳站直, 他松開手站好。
岑朝來走到窗戶邊坐下,“吃飯吧。”
落依山現在胃適應了,每餐都吃得比較多,岑朝來也沒有再限制他。落依山也開始不那麼排斥吃肉了,審判塔的葷食得味道比聖城好吃多了,落依山喜歡吃,而且廚師做得非常的費心精緻。
“明天我會率領部下去審判塔附近清剿詭物,你呆在牢室裡,無聊的時候可以出去走走,但是盡量的不要久待。”
落依山停下進餐抬眸看著他,“要去多久?去多遠?”
岑朝來搖搖頭,“目前不確定。”
落依山道:“我會等你回來的,我可以去幫扶會嗎?”
“盡量不要,你目前的形象不適合出現在那群人面前。”
落依山一想也是,自己這副吃過大苦大難的模樣確實不適合。“神”都受了那麼多的災難,他們普通人更加會受苦受難了。落依山暗忖:算了,我就在附近走走,多睡覺,吃吃喝喝多長肉吧。
第二天,天還未亮岑朝來就要起床,落依山抱著他的腰在他的胸膛蹭了蹭,迷迷糊糊的喊:“阿朝~”
“嗯。”岑朝來應了一聲,低頭看人還沒醒。他起身穿上黑色的作戰服,落依山隨之醒來坐在床上揉著眼睛看著他,岑朝來穿好了衣服回首道:“你繼續睡吧。”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過了十來分鐘,落依山走到窗戶邊拉開窗往下看。審判塔底下燈火通明,大家集結在下方,分割槽站好。落依山站在第二層往下望下去,每個人都好渺小,落依山沒能夠找出岑朝來,有些失落。
落依山還注意到一支特殊的隊伍,各個都是龐然大物,那隻隊伍和四個區的咫者們都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落依山想起之前聽到岑朝來他們討論相留馴化的詭物大軍,應該就是這個了。
落依山努力的在人群中尋找岑朝來,但是直到大軍出發落依山都沒有辨認出岑朝來。
落依山看著大軍前進的方向,赫然就是桑霧森林。落依山想起停在桑霧森林的車,萬一被審判塔的人發現了那就出大事了,他頓時悚然,又一想,自己能夠想到的事情,岑朝來肯定早就想到了。但是聖城怎麼辦呢?萬一他們發現聖城了,岑朝來的計劃是不是得打水漂了。
一個問題又衍生出許多其他的問題,一環套一環,怪不得岑朝來每天無時無刻都在思考。落依山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不夠用了,幹脆讓岑朝來這種工作狂頭疼吧,他就等著被帶飛就好了,希望岑朝來一切順順利利。
落依山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腿上的傷口還有些痛,但是岑朝來不在,落依山也找不到人撒嬌,自己躲在枕頭下忍著,期盼著他能夠早點回來陪著自己。
睡了一個回籠覺,落依山朦朧間聽到有人在叫喚自己。落依山睜開眼睛看到甲一站在床前擔憂的看著自己。落依山一動發現腿疼得厲害。
“你的睡姿壓迫到傷口了。”甲一拿過藥和消毒棉,蹲在落依山的面前,“我為你換藥。”
落依山才發現睡褲都被血染紅了。
甲一拆開紗布給他塗藥之後又慢慢的纏上紗布,他經常為巫主處理傷口,這種包紮的事手到擒來。可是為落依山包紮傷口甲一還是有些猶豫,手腳拘束。巫主疼了也不會吭聲,任由他包紮。但是落依山嬌氣得很,疼了就要哭著朝巫主撒嬌,碰著傷口了要巫主抱著,李醫生每逢給他換藥之前都是唉聲嘆氣,換藥時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總之落依山是個能鬧騰的主。
巫主不在,甲一怕自己搞不定這個祖宗。他手腳特別的小心,如臨大敵,但是還是能夠感受到落依山的閃躲,甲一額頭上滲出了汗水,直到包紮完畢,這個祖宗都沒吭聲叫喚,甲一鬆了一口氣。
落依山奇怪的看著他,“受傷的是我,你怎麼緊張得衣服都汗濕了?”
甲一意味深長得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