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戚以潦送出戒指的下一分鐘。
他的小愛人摸他西褲口袋,摸出另一枚戒指,給他戴上,吻他掌心,笑眯眯地說——我們去國外扯證吧。
戚以潦的胸口燙熱,嗓音沙啞:“臨時決定的。”
章枕正要說什麼,就聽三哥笑道,“阿枕,你缺席這個環節,的確是件遺憾的事,這樣,以後你弟弟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都讓你主持。”
“……”
這其實也不必。他哪會主持。
章枕看到三哥捋額發,無名指上也有戒指,他擰擰眉心,正常的嫁娶流程是求婚,領證,婚戒,還有下一步。
“那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章枕加快腳步,走到戚以潦前面,擋住他的視線,嚴肅道。
戚以潦越過章枕,不快不慢地吐出兩字:“不辦。”
“不辦?”章枕的眉心擰得更緊,他快步跟上,呼吸有點急促,“為什麼?這是多重要多神聖的一個步驟啊。”
戚以潦步伐散漫地走著,燈影投下來,攏住他的高眉弓跟深眼窩,他沒言語,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沉默,身上還隱隱散發出了一股子疑似委委屈屈小媳婦的氣息。
章枕看了眼神情不明的三哥,他立刻意識到,只低調領證不辦婚禮是他弟的意思,於是他默默改換立場:“其實那就一儀式,不重要。”
戚以潦的面部頓時變得漆黑。
章枕嘀嘀咕咕:“你什麼都讓他自己做決定,他決定的事你不滿意,也只能受著。”
戚以潦揉著額頭走了。
廚房的扇形臺面前,茭白趴在那喝湯,章枕從臺子的出入口繞進去,“白白,你和三哥的婚禮真不辦了?”
茭白咬著湯裡的菌菇,婚禮不婚禮的,他無所謂,可老變態想要。
一旦他點頭說辦,那不得了,絕對會大辦特辦。
就那種,告訴全世界。
土裡土氣,豪裡豪氣,年長十幾歲的配偶兼長輩心態。
“等他不像現在這麼忙,有時間休養身體了再說。我這話你別告訴他。”茭白喝口熱湯,精氣神起來了,不困了,嘴皮子都利索了很多。
章枕瞥他弟:“原來你不同意辦婚禮,是心疼三哥。”
“不然呢。”茭白嘖嘖。
章枕想了想三哥的情緒變化:“他好像沒懂你的心思。”
“你當他傻啊,他是既想被我心疼,又想把婚禮辦大,對我撒嬌,對你賣慘,”茭白一言難盡,“精著呢。”
章枕想象不出三哥撒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艱難地控制表情管理:“不如把婚禮辦的簡單點?”
“簡單不了,只有兩種可能,先不辦,大辦。”茭白嘆口氣。
章枕:“……”你們夫妻兩的事,我不管了。
他去鍋裡盛了一勺湯出來,“白白,我就一句話,等補辦婚禮的時候,我要當見證人。”
“知道了知道了。”茭白放下空碗,抽紙巾擦嘴,“哥,這兩天沒什麼事吧。”
“沒。”章枕吹著湯,又改口,“對了,今天上午姜焉來過蘭墨府,他捎了幾本經書,還有幾株花草。書在一樓的書架面,花草在前院的小屋裡放著。”
茭白見章枕欲言又止,他問道:“還有別的?”
章枕語出驚人:“姜焉剃了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