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在和章枕說話, 受傷的左手放在口袋裡,沒受傷的右手掛在他脖子上面。
“哥,戚秘書怎麼你了?”茭白按著章枕還鼓漲的肩肌。
章枕硬邦邦道:“沒怎麼!”
這一看就是有什麼。茭白朝屈腿坐在椅子上的戚淮掃了眼, 那位戴著耳機接電話,只聽不說, 那股子精英下屬範兒比陳一銘還要濃。
章枕都幹不過陳一銘,更何況是戚淮。
比腦子,他穩輸。
前面傳來騷動。茭白將視線從戚淮身上挪開,挑眉望向那處。
模樣跟氣質都很出眾的岑家未來女婿站在過道上面, 核桃硬殼紮了他一手血。
他的女友岑毓拉著他往禮堂後門方向走, 他不斷回頭,似乎要找尋什麼丟失的東西,可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易轍,二十七歲,華僑,在英國定居, 連鎖餐廳的老闆, 聲譽很不錯。”章枕說著查到的資料,怪異道, “他怎麼沖我們這邊瞧?”
“不知道。”茭白蹭開手機屏, 看起了新聞。
“他看你了。”
左耳邊忽地飄來戚淮的一道低語, 茭白的臉色不變,心裡吐槽,老子不知道嗎, 就你他媽眼尖!
“戚秘書。”茭白指了指桌上的幾個小盤子裡的其中一個,笑眯眯道,“給我剝點核桃。”
戚淮什麼也沒說, 拿了核桃就剝。
茭白心不在焉地刷岑家的新聞,看有沒有什麼小道訊息,他的眼前閃過齊傻逼,翻網頁的動作一頓。岑毓搞什麼,上次在超市,他不是警告過了嗎,怎麼還不把人看緊。
不過也能理解,人嘛,總有大意的時候。
即便精神繃到了極致,各種防備,也還是不能把意外發生的機率降低為零。
好在沒搞出狗血的事情。
茭白可不想在今天這樣一個場合,被當成笑料。因為他代表戚家,他出醜了,戚家的股價鐵定要跌上一跌。
休息室裡,岑毓為愛人清理掌心的傷口,她心有餘悸,幸好她反應夠快,及時攔住了他的腳步。
易轍看著窗外的陰雲,唇峰壓平:“阿毓,我好像有點……”他不確定地說,“不舒服。”
岑毓吻愛人英俊的下巴,她將自己汗液未幹的臉埋進他頸窩:“那我們走吧。”
“婚禮還沒開始,現在就走會不會不太好?”易轍轉頭看她。
岑毓幽幽嘆氣:“也許不會開始了。”
易轍驚訝道:“怎麼?”
“別管了。”岑毓拉起他,“我們回房間。”
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岑毓正要把門帶上,頭,”易轍的眉心蹙在一起,恍惚得如同夢中人,“我有沒有可能,還有個兄弟?”
岑毓放在門把手的手指顫了顫,你有三個弟弟,一個在你的無限縱容寵愛下長大,死在高中時期,一個被你恨之入骨,你讓他受了很多苦,差點把他害死,導致你知道真相後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不敢面對。還有一個,怕你發病跟你斷了來往。
“啊?”岑毓一副沒聽清的樣子,“什麼?”
“沒事。”易轍搖頭,他覺得自己的想法莫名其妙,“我昨晚沒休息好,頭有點疼。”
“等回了房間,你吃兩粒藥,上船後好好睡一覺。”岑毓抱了抱他。這次之後,能不回國就不回國。
新郎該入場了,卻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