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似乎是意識到了有什麼即將脫離他的掌控,那是一個高位之人絕不允許的事,所以他採取了措施。
他正在自我清除對茭白的性趣。
茭白冷笑著盯緊老東西的活躍度,他倒要看看,對方與他的活躍度要降到多少。
不多時,沈寄的活躍度降到1.3,停了。
這意味著,他已經砍掉影響他人生軌跡的所有變數,整理好了情緒,恢複成了慣常的冷血無情。
茭白沒有一點驚亂,就很自信,很淡定。
盡管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料定沈寄的活躍度還能漲回去,而且很快就要漲。
茭白瞧瞧排在第一的戚以潦。活躍度從0變成了2.9。
戚以潦的這個漲幅讓茭白很開心,也很驚喜,他還以為只有0.001呢。
肯定不是他的屁股起了作用。
是大悲咒吧。
更多的因素,茭白還要等戚以潦來找他要解釋再看。
茭白躺在床上,細數沈寄讓他遭的罪,他發現太多了,數不過來,就還是記下受到的外傷。
先是踢他的腿逼他下跪,伺候穿鞋,按他有舊傷的尾椎,後在他斷了肋骨後把他拎起來,往地上拖,一路拖到門口,拖下樓。
再後來,踩他脖子,扯他頭發,扔他。
以及今天,
拿皮帶抽他,扇他耳光。
沈寄死了。
茭白想,那老東西在他這裡是個死人了。
“你他媽給老子等著!”會一樣樣還回去的,雙倍,不,十倍。
茭白大腦充血呼吸急促,現在他又希望沈而銨走原劇情,成為渣攻了。
因為只有沈而銨奪權上位,沈寄的結局才會是漫畫中那樣。
——人到中年一病不起,床邊連個端水的人都沒有,餘生茍延殘喘。
在好友上線的提醒裡,戚以潦敲門走了進來。
茭白松口氣,還有敲門這一步,表明戚以潦的狀態還行。起碼比早上見到的時候要好。
果不其然,戚以潦眼底的血絲已經褪散了不少,他才洗完澡,沒怎麼擦,鬢角跟發絲都在滴水,灰色浴袍有點潮,隱約勾出他精朗的體格線條,卻給人一種強烈的禁慾味道。
這樣子跟“締夜”那時候有些像。
戚以潦只是靠近幾步,茭白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涼氣。茭白懷疑他洗了冷水澡,還洗了很久。
垂在兩側的雙手都是被冷水泡過的蒼白色感,有點發皺。
戚以潦沒貼近床邊,他隔著點距離停住腳步:“小白,能說話嗎?”
茭白的聲音很幹:“能。”
戚以潦的語態中沒有半點逼迫的意味:“解釋一下你早上的行為。”
茭白猶猶豫豫:“戚董,您信鬼神之說嗎?”
戚以潦沒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