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學態度極好。
看出來了,只有我在他身邊,暫時不提打胎的事,讓他怎麼著都行。
他高興了,心滿意足了,可我該怎麼辦。
我爸媽今晚就來了,我老師也會來。
到時候,肯定就會給我和顧嘉學的關系下一個結論。
無非兩個結果,要麼墮胎分手,顧家應該會給我補償;
要麼,我的婚姻基本就確定了……
我心裡煩得要命,把顧嘉學扶著坐到床上,就快步出去,往陽臺那邊走。
我端起那杯已經溫了的奶茶,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這會兒雪下大了,地上薄薄地積了一層,路上行人匆匆往不同方向走,都有自己的去路。
那麼,我的去路在哪裡。
曾經,有個人在火車上給我耳朵裡塞了一隻耳機,放著五月天的《你比從前快樂》,讓我把悲傷埋在過去,重新開始活著。
可是,那個人已經從我生命裡消失了,有了女朋友和美好的未來,不願搭理我。
就在此時,我腦子裡忽然崩出四個字,二次逃亡。
或許等我回來後,所有的棘手事都迎刃而解,我不欠顧嘉學的恩情,能與他斷得幹幹淨淨;導師也開始忙,漸漸地和李培寬疏遠了;顧爸也不會打著見面的旗號,為兒子籌謀婚事。
我的生活重新來過。
我心跳得極快,急忙奔回小臥室,從櫃子裡拿了自己的大衣和包,剛一轉身,就看見顧嘉學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我,臉色陰晴不定。
“你去哪兒?”
“出去買點水果。”
我裝作十分平靜,盡量讓自己的語言和動作自然些。
“你還會回來嗎?”
我心一咯噔,頭又低了兩分,幹笑道:“說什麼呢,當然會回來。你要什麼?回來給你帶。”
“什麼都不要,只要你。”
顧嘉學沒有拄拐,就這麼拖著左腿,快步朝我走來。
他站在我面前,什麼話也不說,盯著我看了好久,把我看得心裡直發毛,不知怎地,我感覺他會發火,還會動手打我。
誰知,他嘆了口氣,手搭在我肩上,問我:“能不能帶我一起走?年底了,外頭特亂,我不放心你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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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開始更媚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