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怎麼了這是。”
顧嘉學嬉皮笑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在幹啥呢，我給你發了好多條微信，怎麼不回。”
“睡覺。”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如果顧嘉學現在在我面前，我一定甩他兩耳光。
“就知道你在睡覺。”
顧嘉學的聲音寵溺不已：“白天睡了，晚上肯定睡不著，你這作息規律不好。”
“你管得著麼。”
“怎麼了寶寶。”
顧嘉學嘿嘿地笑著：“是誰惹你了，火氣這麼大。”
是你這孫子。
我心裡委屈，忽然掉下淚，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顧嘉學，我……我問你個問題。”
“你問唄。”
我深呼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些：“當初文蕁給你說懷孕了，你什麼想法。”
“好端端的，幹嘛提她。”顧嘉學有些生氣。
也是，聽趙小燕說，這些日子文蕁在顧嘉學單位鬧事，給他丟了很大的人，而且還去顧總公司靜坐，往來許多客戶都看見了，面上都沒好意思說，私下裡也不知傳成什麼樣兒了。
各種難聽的話都有，知道的說小顧總年輕，惹下的風流債，女方找到老顧總跟前要說法來了。
不知道的就傳成老顧總包養女大學生，被人家追著討青春損失費。
總之，文蕁給顧家造成的名譽損失，足以讓顧嘉學恨她入骨。
“我就想知道啊。”我裝作若無其事。
“上學的時候，也是和她玩。”
顧嘉學好像點了根煙，慢悠悠地砸著，笑道：“我當年也年輕，就圖個新鮮。文蕁她們那種美院的女生都這樣，作風豪放，大家都是玩，又不用負什麼責任。懷孕？呵呵噠，她說懷了我的孩子，誰知道呢，反正我可不能當傻逼接盤俠。我讓她弄掉，她也同意。瞧，肯定不是我的，否則依她的貪婪，怎麼可能不利用孩子把我給捆死，你說對吧。”
聽見這話，我彷彿掉進了冰窟窿般，渾身生寒。
花花大少，果然不是徒有虛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大概我黎離，只不過是他多年來獵豔玩弄的一員，等玩夠了，膩了，也會像對文蕁這樣對我，讓我掉一層皮。
“怎麼了？”
顧嘉學忙問，他的聲音似乎有點緊張：“寶寶你別多心，你和她們不一樣，你，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啊。”
要我怎麼相信你。
我淡淡一笑，佯裝玩鬧，問了句：“我懷孕了。”
我想知道他什麼反應。
電話那頭的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終於開口，聲音冷靜：“你說真的？”
“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