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在杜撰這個餅幹的味道了,甚至想象了當他聽到她奇妙的形容時,浮誇的贊揚和真心的笑容。
可是秦朗沒問她是什麼味道,也不在意。
秦朗說:“想吃另一半。”
另一半在哪裡呢?
在她嘴巴裡。
周禧嫌棄地皺起鼻子,可嘴角比ak還難壓,顴骨笑得高高揚起。
她把餅幹盒子蓋好,丟掉那吃剩的半截。
然後一邊刷牙一邊問秦朗:“你哪天回?”
秦朗回了個日期,三天後。
周禧感覺他這工作也挺辛苦,她不想耽誤他休息,又不是談戀愛,也不用花那麼時間溝通感情,等人回來了再說唄。
周禧發了個貼貼的表情包:“睡吧~”
過了會兒,秦朗又發來張自拍,這張是蓋著被子要睡覺了,露出來的胳膊肌肉線條依舊迷人,單看被子外面的肩膀,這是沒穿衣服呢。
周禧故意說:“你還是穿制服更好看。”
秦朗把挑泳衣那次的話還給她:“喜歡啊?喜歡問問有沒有你的碼。”
周禧:“你的碼我穿應該就合適的。”
秦朗:“回去給你試試。”
周禧:“好耶~”
道了晚安是要終結對話的,一撩起來又沒了邊。
周禧現在有點期盼他早點下班了。
因為跟田恬承諾了每天會按時到她店裡打卡碼字,周禧果然一早就出了門,甚至是第一個到達咖啡館的。
她有鑰匙,開了鎖沒急著進屋,站在院子裡伸著懶腰活動筋骨。
風信子開得正熱烈,即使花期已經快要過去,也在綻放著最後的鮮豔。微風徐徐,春末夏初的溫和,五月是琴港最迷人的季節。
田恬進門,看到周禧在賞花,大嗓門催她“上工”,“你小說寫了多少字了?”
周禧誠實回答:“寫了一千,刪了八百。”
田恬掏出手機點開計算器:“之前是說一天一萬字,20萬字寫20天是吧,我算算啊,那你現在每天需要……多寫515個字。”
周禧:“你記錯了,我說的是一共19萬字。”
田恬冷笑一聲,拽著周禧胳膊讓人進屋,跟她一起落座的還有田恬打包的雞心火燒和甜沫兒。
田恬:“本來想給你拿炸糕的,但我看你上次吃得不多。你不是說現在能嘗著點辣味嗎,這個微辣的。”
火燒的雞心餡是烤的,醃製入味,外焦裡嫩。甜沫兒也不是甜的,是帶著白胡椒味道的糊糊。
都是琴港的特色小吃,在外面這些年確實很少吃到。
周禧發現田恬似乎在有意“訓練”她的味覺,方法之一就是找一些她小時候愛吃的東西來喚醒她的味蕾記憶。周禧不排斥這種方式,只是偶爾對上田恬期盼的眼神,而自己什麼都嘗不到的時候有些抱歉,好像辜負了誰似的。
她早飯其實已經吃過了,簡單的切片面包和牛奶。
但她不介意再吃一頓,吃完禮尚往來地把那盒巧克力餅幹拿出來,“你拿回去給圈寶吃。”
田恬擺手拒絕:“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恩將仇報啊?不給他吃,他都能小老鼠掏洞似的翻出些存貨,給了他那還得了?”
人家對自己孩子有既定的教養方式,周禧不插手,只是把鐵盒放到了櫃臺上,“那就擱在店裡吧,誰餓了就吃一個墊墊。”
昨晚的八卦還沒聊完呢,剛開門店裡沒客人,周禧和田恬忍不住推測王知夏說的“可樂”是什麼情況。
周禧:“王知夏今天來嗎?她肯定知道更多內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