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誇的就是,心理素質實在過硬。
今天李長清還忍無可忍地問他每天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他站起來,回答得很認真,說在想中午吃什麼。
李長清被氣得不輕,頭一次陰陽怪氣沒了用武之地,手指指教室後面。
他從善如流地拿起課本就站過去了。
姜知杳聽課的間隙沒忍住回頭,恰好看見班裡一個文靜不愛說話的女生悄悄往後面看。
王天嬌曾經跟她說過。
綏中好看的男生不少,去年畢業的沈域和遊淮學長都是靚麗的風景線,包括理科班的湯景貽、傳媒班的羅燃、音樂班的張維亭,還有她們班的關楚迎和林秉良都長得不賴,但遲盛是另一個路子。
他生命力太旺盛了,身上有種熱血漫男主角的氣質,走到哪兒都很熱鬧,詭異的是,經過這段時間同桌,姜知杳發現他其實話也不多,很多時候都是關楚迎他們圍著他在開玩笑,他只是懶得反抗,被逗炸毛了才來幾句毫無威懾力的話:“想死嗎”、“你們自己去吃飯”、“滾”。
——就沒了。
因此有著很強的反差感。
或許也就是看起來很暴躁,沒想到意外地好招惹,所以朋友格外多,轉學過來沒多久就認識了一堆朋友。
總的來說就是立體的性格加上好看的皮囊,意外吸引人。
至少文七班自己人,私下都認為遲盛挺招人的,過去班門口沒那麼多女生晃,他轉學過來後每天都能透過窗戶看見新鮮面孔,只是表白的沒多少,因為這人開學沒多久就公開表明自己絕不早戀,男廁每天煙霧繚繞,這人卻正到不行,壞事半點不幹,就單純只是學習不好。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姜知杳逗他毫無心理負擔:“明白了,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然後心滿意足地看見遲盛安靜了下來。
他屬於詞彙量跟不上腦子的型別,明顯想說什麼,但又找不到合適的形容,最後摸了摸鼻子,垂眸看著她一眼,嘴裡若無其事地哼了一聲,視線又迅速移開。
他拉著她的書包帶子,薄荷綠的顏色襯得他手指很白。
也是這個時候,姜知杳才看見他右手手腕竟然戴了個紅繩。
見她的視線停留,遲盛解釋:“你什麼眼神?平安繩沒見過?”
見過,就是覺得他戴這東西還挺好看的,大概是不喜歡繩子的款式,他將三枚銅錢貼著手腕處經絡,手背一條細細紅繩乍一看像淌出的血線,橫穿在凸起的青筋之上。
姜知杳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遲盛抬起手放在她面前,試圖讓她看清楚上面穿著的銅錢上寫的平安兩個字,“我奶奶去廟裡給我求的,非讓我戴,我有什麼辦法。”
“挺適合你的。”
兩人說著走過分岔路。
姜知杳見他始終抬手,便伸手摸了摸那根紅繩。
正湊近要看,聽見了姜勝的聲音。
“我說怎麼每天回來那麼晚,原來在外面談戀愛呢?”
他坐在便利店門口的椅子上,手裡夾著一根剛點燃的煙,幾天沒見,他換了個新發型,頭發剃短變得精神了不少,耳朵上打了好幾個耳洞,帶著黑色耳釘,脖子上套得魚龍混雜,既有十字架又有佛珠,此刻煙叼嘴裡,正笑著看向他們。
遲盛不知道他跟姜知杳的關系,以為又是職高那邊找麻煩的,拉著她的袖口讓她往自己身後站:“你又是誰。”
姜知杳無意讓姜勝跟遲盛過多對話。
“這是我表哥。”她對遲盛伸手:“書包給我,你趕緊回家吧,我跟我表哥一起回去就行。”
遲盛沒有動,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脅迫:“真沒事?”
姜知杳笑道:“沒事,你快回家吧,記得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