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了什麼樣的陷阱!?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雪花。這個時節下雪有些太早了,潔白的雪絨飄落,藏進了院落裡的枯山水中。
鬼舞辻無慘閃身來到了産屋敷耀哉的面前:“講完你的廢話了嗎?”
産屋敷耀哉帶著刺目的笑:“嗯,我沒想到你竟然能耐心聽我說完這些。”
他的死亡無足輕重,鬼殺隊的運轉不會因為他的離去而停滯。産屋敷耀哉接著天音手臂的力量坐直身體,由衷地說道:“謝謝你,無慘。”
你所不知曉的事情,我已經全部傳達給你了。
戴著紫色繩結的鎹鴉點燃了火線,敲響了決戰開始的第一聲喪鐘。
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那場爆炸。
狂亂的氣流伴隨著沖天而起的火光如驚天巨浪拍打在了眾人的身上,讓他們耳鳴失語,只能惶惶地看著超脫常理的事情發生在眼前。
灶門炭治郎聞到了大量的炸藥和人類血肉燒焦的味道。
從爆炸中脫出的是一團不成人形的肉塊,猙獰的白骨被爆炸的沖擊折斷,像是從肉團中開出的刺花。
“産……産屋……敷!!!”
再生正在進行。鬼舞辻無慘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打擊了。它被炸得四肢盡毀,大腦和軀幹也大面積受損。
四肢在一瞬間完成再生,然而藏在炸藥中的鐵蒺藜讓它更加怒火中燒。
這根本算不上是“受傷”,只是長時間地阻礙了它的行動。比起日輪刀,炸藥在它身上造成的傷口更容易恢複。
問題是那個男人……産屋敷耀哉,一個它從未真正放在心上重視的家夥。他居然帶著如佛祖一般的微笑將自己和妻子一起炸上了天,他的妻子也知道這件事嗎!?
鬼舞辻無慘知道産屋敷耀哉不會什麼都不準備,但它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如此的陰險惡毒。
它在産屋敷耀哉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憎恨,直到被炸飛出去才遲鈍地意識到,這個男人將對它的憎恨與殺意全部藏在了心底,宛如蝮蛇一般,就算是死亡的時候都未曾流露半分。
是它小瞧他了。體內嵌入的鐵蒺藜已經全部排出,雖然被阻礙了再生的時間,但是沒關系。
鬼舞辻無慘能夠感覺到有人類的氣息在向這邊趕來。是柱嗎?裡面有開啟了斑紋的劍士,那正好,就這樣……
遠處的矮山上亮起了一排閃光。它們像是閃爍的星星一樣逐個亮起,在幾息之後鬼舞辻無慘才知道它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伴隨著如同遠雷的轟響,它的身上被連續炸開了幾個血洞。
這個攻擊的感覺!?是槍嗎!?從那個距離射過來的子彈覆蓋了它的行動範圍,並不是每一發都能打中它的身體,周圍的地面上也開始不斷留下彈坑,崩飛的土塊變得焦黑。
剛剛完成再生肉|體又因為遠端的打擊出現大面積的傷口......可惡的産屋敷,這些子彈是用日輪刀同源的材料製作而成,準備用這種方法拖延它恢複的時間嗎!?那就說明還有什麼後手......
木製機括的運作聲藏在遙遠的槍聲裡,然而鬼舞辻無慘絕不會錯過那更細微,卻令它幾百年無法擺脫的恐怖記憶——木製花劄耳飾的摩擦聲。
做著永生美夢的惡鬼回頭,看見了深埋於細胞的恐懼。六臂的緣一零式持劍從背後逼近,哪怕鬼舞辻無慘在第一時間就發現這只不過是個低劣的機關人偶,但它的心神還是不由自主地被緣一零式緊緊攥住,血紅的刀光又浮現在眼前。
“......!!”
明明只是不堪一擊的機關人偶,但六臂揮舞刀劍卻像極了那個怪物!被槍彈擊碎的小臂恢複,鬼舞辻無慘甩手擊碎了機關人偶的頭顱,卻沒能停下它的動作,六柄刀全部捅入鬼舞辻無慘的身體裡,小鐵改造的刀刃像是花一樣在鬼之王的體內展開,嵌進血肉。
這些刀!?
緣一零式的動作停了下來,似乎已經完成了使命似的,那些刀連帶著機關人偶的殘軀死死卡住了鬼舞辻無慘。緣一零式手中的幾柄刀全都是小鐵和刀匠村的刀匠們打造的特殊機關,鋒利的尖端刺入血肉之後,前尖後粗的刀刃內部全是用猩猩緋砂鐵製成的細小顆粒,刀尖受力折斷後,裡面的顆粒全都炸了出來。
銃槍隊的進攻還沒有停下。
“淨耍小聰明!!”
那些細小的顆粒進入了血管,隨著血液的流動在傷口處形成了區域性增生的肉芽組織堵塞了血管,鬼舞辻無慘的竟然就被這樣微小卻數量眾多的栓塞再度拖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