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
蕨姬——應該稱它墮姬,從自己的糧倉裡進食歸來後,在被收拾好的房間裡見到了鬼之王。
“無慘大人!?”
“墮姬,你是一個很強的孩子,”鬼舞辻無慘一身西裝,和這個彷彿停留在過去的吉原有些格格不入,“現在出現了一對兄妹,哥哥是赫發,妹妹是黑發,他們是灶門家的孩子。”
鬼舞辻無慘唯一允許接近自己的只有墮姬,吉原最美的花魁此刻將頭輕輕搭在它的膝間。鬼之王摸著這個腦子不太聰明的孩子的長發,吩咐道:“已經有柱來到了花街,你知道應該怎麼做。那對兄妹中的一個變成了鬼,但卻脫離了我的掌控。把它帶回來,墮姬。”
墮姬的臉上露出了豔花一樣的鬼紋,眼中浮現出了“肆”的模樣。那位大人交給它的任務,它一定會拼盡全力完成!殺掉柱,再把那個鬼抓住,無慘大人一定會誇贊它的吧?
鬼舞辻無慘呼喚鳴女開啟了無限城的門。
“還有,一直圍在你身邊的小老鼠,盡快清理掉。她已經打草驚蛇了,不要讓我失望,墮姬。”說完,鬼舞辻無慘便在琵琶聲中消失了。
“我知道了!”墮姬還沉浸在興奮之中,恭敬地單膝跪地,直到鬼舞辻無慘的氣息徹底,才緩緩坐回了榻榻米上。
“......”圍在它身邊的小老鼠,這形容還真是貼切。
“一定會如那位大人所願,她會......”墮姬注視著銅鏡中的臉,隨後揚起驕狂的笑容,“在和柱戰鬥的時候順手殺掉就好了!”
“快來吧,我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全都殺掉!”
“唔姆、唔姆姆姆......”每次來到仲之町的大街,嘴平伊之助總會出現“暈人”的情況,此刻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有灶門炭治郎拉著他,走得歪七扭八的伊之助能一頭創到人堆裡去。
“吶炭治郎,”我妻善逸罕見地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臨街二樓靠著欄杆的大姐姐們身上,而是側著頭,彷彿聽到了什麼,“你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嗎?”
灶門炭治郎當然察覺到了。他靈敏的嗅覺讓他聞到了一絲與眾不同的氣息,那快要消散的氣味飄進他的大腦後,幾乎立刻讓他頓在了原地,化作一尊石像一樣。那是什麼!?這個氣味猶如實質性的邪惡,好像魔爪貫穿了他的心髒,剝奪了他呼吸的權利。
這是......上弦的氣息?不,累已經很強了,但它從未讓灶門炭治郎體會到宛如實體的恐懼感。那就是排名更靠前的上弦?它難道就在自己的周圍?
“炭治郎?炭治郎!”我妻善逸拉了拉他的袖子,將他從石化中解脫出來。那氣味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現在他已經聞不到一絲一毫,彷彿之前只是他的錯覺一般。
灶門炭治郎搖了搖頭,在同伴們擔憂的眼神中定定說道:“我總覺得要發生不好的事了,善逸、伊之助,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會來吉原?你難道不是從外面來的?”
元太和千也坐在屋頂,他們帶了兩小壺酒,偷偷跑到房頂上乘涼。最近酷夏的高溫快把元太烤熟了,尤其他還得在湯屋工作,每日又悶又蒸得慌。
“從這裡能看到大半個吉原啊。”
元太幾乎想翻白眼了。這家夥總是這樣,答非所問。
夜晚的吉原最亮的就是仲之町大道,兩側燈火通明,越靠近齒黑渠光亮越稀疏,隱匿在黑暗中。
“你沒想過離開這裡嗎?”
元太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沒有啊。”
千也似乎有些震驚,但他沒有反駁,而是繼續問道:“因為什麼?”
“沒什麼,”元太伸了個懶腰,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屋頂還涼快一點,“就是沒想過而已。”
他從出生起就在這個吉原,身上的每一處傷痕都來自這裡,腦海中的每一幀景象都來自這裡。他和遊女們不同。
“她們當然想離開這裡,但是像我這樣的人,”他向著月亮伸出手去,手掌一開一合,“我已佔盡這裡所有的好處,心早就是這裡的模樣了。”
千也閉上眼睛,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你來這裡是想要帶人走嗎?是哪家的女孩?找到人了嗎?”
元太注視著他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