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國京太郎不知從那裡找來一根草莖子叼在嘴裡,昂頭望著月亮從枝頭墜落,向西而去。
如果下次再遇到上弦之四,不破一定會親手斬下它的頭顱,以告慰死在它手上所有的亡魂。
“那麼不破,你打算親自去一趟巖手嗎?”
不破看向悲鳴嶼行冥,隨後點頭:“在和天元解決萬世極樂教的問題之後,我會親自去一趟。”
“南無阿彌陀佛......那就希望你武運昌隆。”
“帶上我一起啊!和上弦戰鬥,聽起來就讓人熱血噴張啊。”宇髄天元撩撥著自己的護額,戰意滿滿地和不破說道。
“毫無準備地遭遇上弦,我們之中恐怕很少有人能夠獲得勝機。在提升武力的同時,情報也是不可或缺的。”不破認為,現今的鬼殺隊中只有巖柱悲鳴嶼行冥有能力在見到上弦時有能力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嘗試將之當場擊殺。哪怕是他自己,他也不敢說能夠做到與巖柱的身體能力相較一二。
無他,巖之呼吸作為最難修習的呼吸法,還是專注於錘煉□□的型別,巖柱對其的修行已經出神入化,他是當之無愧的鬼殺隊戰力第一。
太久沒有和與自己實力相近的對手對戰,或是挑戰更加強大的對手了,不破對自己現在究竟能否與上弦之四一戰沒有客觀的認知。
“說的是呢,瞭解鬼的身體構造也是很重要的,對吧?千裡君?”柏山結月花突然笑眯眯地開口。
時國京太郎暗紅色的眸子也順著她的話瞧了過來,悲鳴嶼行冥只是雙手合十,照常念著南無的字眼。
預感不妙的不破再次為同期的敏銳而感到心驚。
其實,柏山結月花只是非常善於留意那些微小的細節,又有天生敏銳的時國京太郎在一旁,他們自然不難發現在有花海夏、不破以及某個“人”之間存在著合作的關系。
有花海夏的蝶屋最近已經有轉交給胡蝶姐妹負責支援的傾向,所有人都知道她們將成為蝶屋未來的主人。而前花柱有花海夏自己則更多地泡在實驗室中,研究藥理。巧的是,胡蝶姐妹中有一人最近因為使用毒誅殺惡鬼而掀起了一股風浪。
柏山結月花大致能夠猜到一些皮毛,但沒有産屋敷耀哉的首肯,不破是不會將珠世與愈史郎的事情告知他人的。
正待他思考如何迴避這個話題時,緊閉多時的隔扇終於被人拉開。剛才還分散在四處或站或坐的柱們眨眼間便整齊地來到了緣側之前。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産屋敷耀哉在孩子們的攙扶下緩步移動到了平時的位子上。
“哪裡,我等真誠期望主公大人身體健康,祈願病痛無毀您的意志。”巖柱雙目流淚,為這個將自己從牢獄中帶出的青年悲傷著。
“謝謝你,行冥。那麼話不多說,這次的柱合會議......”
——!
不破的瞳孔猛然縮成了針尖大小,漆黑的眸子甩向院落的一角。
蒼白的枯山水之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壺。
刀刃出鞘,沉澱多時的刀刃渴盼地嗡鳴著,影刃攜帶著超越百分百的威勢高速襲向那個精美的瓶壺。
“柏山!時國!保護主公大人!!”悲鳴嶼行冥話音未落,柏山結月花兩人已一前一後護住了産屋敷耀哉,宇髄天元在不破出刀之後便緊隨其後,兩柄寬刃日輪刀從背後的綁帶中解放出來,肌肉鼓起。
東京淺草,某個藥商的宅邸中,有一個小少年站在與牆面同高的書架前,手捧一本藥草研究的書籍。
少年的面板是異於常人的蒼白,彷彿長時間不見太陽,非人之感更重的則是它的雙眼。那雙猩紅的眼中,冷血動物一樣的豎瞳驟然縮小,它的手部骨骼竟發出了咯咯的變形聲,刻印著形似彼岸花的藥草的書頁被它下意識地捏破。
鬼舞辻無慘難以抑制地興奮道:“幹得好啊,玉壺!”
出現在産屋敷宅邸的瓶壺正是來自上弦之五·玉壺的壺分身,不破與悲鳴嶼行冥曾在百合子和勇太的婚禮上見過其中一個。
“鳴女!!”
琵琶弦響,鳴女已經透過體內鬼舞辻無慘的細胞同步得知了鬼之王的要求,絃音落下的一刻,鬼舞辻無慘和兩道身影已然出現在了無限城內。與此同時,在錯綜複雜、連空間都無法以常理形容的鬼之巢穴中,赫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惡鬼。
鬼舞辻無慘沒有說話,但所有的鬼都知道了鬼之王想要的結果——殺死産屋敷耀哉,終結鬼殺隊!!
“哦呀,玉壺閣下,好久不見!”
鳴女的手在琵琶上撥動,等待無限城大門開啟僅有的片刻時間裡,被召喚而來的鬼向玉壺打著招呼。
玉壺其實並不是很想搭理這個家夥,如果不是因為外面的壺分身又一次被人斬斷,它才不會在這裡等著自己登場的時間。
“啊啊,童磨殿下,”壺中之鬼道出了對方的名字,“這可真是沒想到,如此重要的任務竟會交由我們兩個來完成,真是倍感榮幸啊。”
身穿西式和服,白橡色長發、頭頂宛如被人潑了一盆鮮血的惡鬼展開鐵扇,露出一雙流光溢彩的美麗眼眸,其中刻印著“上弦、貳”的字樣。
“是啊,”童磨在鐵扇後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讓我們好好合作吧,玉壺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