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氣了、太可氣了!!”
你們在幹什麼!?空喜、可樂!!
矢吹真羽人翻身落地,一招塵旋風·削斬突進,同時斬下了哀絕和積怒的脖子。
站臺處,不破也停下了斬擊。二人遙遙交換了一下目光,隨後紛紛揚揚的雪花再一次佔據了這片空間。
他們同時斬斷了四隻鬼的頭顱,可它們依舊沒有崩解的跡象。但好訊息是,它們也不會再分裂了。
“呼、哈......”
唇邊吐出絲絲霧氣,呼吸法雖然能夠讓人類擁有可以媲美惡鬼的身體強度,但裸露在外的面板依舊屬於人類,不破的雙手和臉頰已經出現了紅腫,剛才的揮砍讓他的身子熱了起來,可直面嚴寒還是讓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僵硬了起來。
而且,最大的問題果然還是這四隻鬼。
“太弱了啊。”
但很麻煩。他喃喃自語著,擺好了架勢,大腦飛速運轉。
不能讓身體停下來,如果停下來的話很快就會被過低的氣溫侵蝕,好不容易熱身完畢,趁著體力還好,趕快想想解決辦法!
這四隻鬼,再生速度遠超下弦之鬼。他們之間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不破無法判斷這四隻鬼是否擅長相互配合,不過如果它們的力量來自於同一只鬼......難道連思維也一分為四了嗎?那不就是精神分裂了嗎?
老人形態的鬼會自稱老夫,看起來只是一個被嚇破膽子的弱小的鬼。不破的腦海中一一閃過積怒、可樂、空喜和哀絕的臉。難道它們當中有誰會“繼承”了老人鬼的意志?又或者它們中的哪一個才是“領導者”?
按照鬼的本性,當然是最強的那個才能成為命令者。那麼,是誰呢?
“幹點活吧,空喜。讓我們快樂地將他摔爛撕碎!”可樂大聲笑著,揮動手中的團扇。
不破選擇先將戰場轉移至旁邊的山林中。新分裂出去的空喜是鳥身的模樣,從它的翅膀來看,應該是個會飛的。
“愛乃是你們殺的嗎?”他邊跑邊迎風詢問。
團扇醞釀的風吹散了天空中飄落的雪,鬼輕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啊?那誰啊?哦~是那個小姑娘嗎?”
“哈哈哈,看著她從天上掉下去時恐懼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心生歡喜啊,你說對吧,可樂!”人面鳥身的空喜拍拍翅膀躥上半空,找準地面上獵鬼人的位置俯沖而下。
“混賬......”不破咬牙沖進了樹林裡。這裡遮擋物更多,比起空曠的站臺更適合與空喜、可樂纏鬥。
可樂摸了摸脖子。那個小姑娘居然獨自一人找到了本體,不,也許是之前吃掉的那個大鬍子獵鬼人留下了什麼線索?
“你想知道她經歷過什麼嗎?”可樂手持團扇,捲起的氣流吹折了幾棵年幼的松木,“不如你來親自體驗一下怎麼樣?”
不破收斂氣息躲在樹後,任憑可樂大肆嘲笑他的無能。
如果同時砍斷頭顱都不能讓他們消失的話,難道是像紅般若那種操縱其他鬼的血鬼術嗎?那麼,一定有一個本體......
思緒紛飛間,不破忽然察覺到左側的風速變了,他迅速矮身向右側翻滾,依舊沒能完全躲開空喜的一擊。左臂上留下了巨大的爪痕,鮮血湧出一瞬,又被他用呼吸法迅速止住。
可惡,用團扇的混賬故意說那些話好讓他察覺不到空喜的偷襲嗎?他左支右絀,狼狽地躲避著利爪的追擊與同樣遊蕩在樹林裡的團扇鬼。
“嘻嘻嘻哈哈哈哈,有兩下子嘛!”鳥翼扇動,偷襲得手讓空喜更加大膽地肆意發動著攻擊。
人類沒有翅膀,這雙腳只能踏在大地上,背上也生不出雙翼。可樂的笑聲回響在山林中,它揮出的烈風配合著空喜的攻擊,讓不破無暇醞釀反擊。
不能再被它們這樣消耗體力,這樣下去他會被耗死。得想辦法把它們分開,這樣不破才可能得空去找本體。想要從染缸一樣駁雜的“惡意”中分辨在最初的老人鬼身上看見的“惡意”無疑於大海撈針,但當下可以做到的只可能是不破。
看見不破忽然不再警戒自己,而是匆忙逃向樹木更密集的地方,空喜調轉方向,堅硬的腳爪對準了背向奔跑的獵鬼人。
“這樣就結束了!——什麼!?”
鋒利的腳爪開合,然而獵物卻靈活地避開了它的攻擊。不破在空喜接近的瞬間側身躲避,然後將空喜的腳壓在自己的手臂下抱住。頰側傳來疼痛感,為了鎖住空喜的腳而沒能完全將它的攻擊躲開,左側臉頰被劃了兩道深深的刻痕貫通了口腔,涼氣順著傷口爭先恐後地湧入。但因為低溫和腎上腺素,不破並沒有過多地在意。
他成功地扣住了空喜的腳,雙腳踏實地面,用盡全力將飛著的鬼從天空中扯了下來,手起刀落削斷了它的翅膀。
確認一下方向!不破眼球急速轉動,尋找著藏在密林暗影裡的另一隻鬼。
不破想要利用團扇鬼的風遠離這個戰場,去找這四隻鬼的操縱者。從剛才的交手來看,可樂在攻擊的時候會盡量避免同時打到空喜身上。方才交手過程中空喜一直都是一擊得手後立刻飛離,然後可樂的攻擊就會過來。
然而這次它們無法預料到不破竟然敢直接伸手抓住空喜,所以當可樂發現空喜沒有飛離的時候,它的團扇已經揮了下去。
“呃!!”空喜一隻腳卡在不破的手臂中,另一隻則被他用日輪刀刺穿卡在了刀上。它劇烈地扇動翅膀,然而體重較輕的鬼無法憑借那麼大點的翅膀在天空與大地的角力中取勝。
來了!不破在沖擊到來的那刻放鬆了桎梏,順從地讓疾風裹挾著他和空喜一起向車站的方向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