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星無月之夜
頭部拴著眾多圈環的金色錫杖狠狠敲打在地上,伴隨而來的是從天而降的暴雷。
“矢吹先生!”另一個鬼的能力與雷電有關嗎!?
“怎麼啦?戰鬥中還敢分心嗎,菜鳥?”
可樂又扇了一下團扇,勁風擦著不破的臉蹭了過去。
他眯了眯眼睛,確信自己在鬼開開合合的嘴巴裡看到了它舌頭上的字——“樂”。結合它們互稱了對方的名字,團扇鬼叫可樂,雷電鬼叫積怒,不破推測雷電鬼的舌頭上很可能也有字,應該就是“怒”。一個憤怒,一個快樂,代表兩種相反情緒的鬼?
雪越下越大。站臺院子裡沒有多少障礙物,在這樣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不破很難繞開團扇鬼的攻擊而接近它。必須得想個辦法分散它的注意力,或者,比它的視線更快。
精於戰鬥的人,他們不光會注視自己的對手,還會將周圍的環境一併納入眼中。空氣中塵埃的走向、草木枝葉的顫動、聲音的變化,自然中的一切都是他們的“眼睛”。
不破深吸了一口氣,嘴邊雪花飄落的路線出現了瞬間的扭曲,隨後恢複正常。擯棄一切無用的動作,將畢生所學的劍技擊中於這一擊!
不驚動塵埃、雪片與寒風。他像一個真正的影子,接近了自己的獵物。
說起來,他還答應灶門一家去看神樂舞來著。
“消失了!?”團扇的攻擊以“揮動手臂”作為前置動作,雖然看起來技能發動的中間沒有間歇,但其實揮動手臂的不到1秒的時間裡,就是它最大的破綻!
當可樂反應過來那個獵鬼人的位置時,影刃已經切斷了它的頭顱。
“咳啊、咳......”被砍斷的脖頸處鮮血飛湧,不破仍不放心地一刀刺穿了可樂的腦袋,將它釘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矢吹真羽人將積怒的頭顱連同那個能夠召喚雷電的錫杖一起斬斷。
刀下的觸感沒有變化,鬼的身體並沒有崩解的跡象,反倒是傷處的斷口開始出現了蠕動的肉芽。
“......居然還能繼續分裂?”
不破將刀抽出,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腿部,在斷口處蠕動著生出全新的骨骼和血肉的時候,一腳踩爆了它的頭,手上則利落地切斷了身體上剛生出的半個新的頭顱。
想生出新的身體?那就先把你的頭踩爆。想長出頭?那就一次一次地砍斷你的脖子。直接堵在了複活點的不破手速拉滿,用盡全力阻礙可樂繼續分裂。
但是不行,沒有根本上的作用。
就算他將頭完全毀掉,砍斷新生的脖頸試圖阻止它再生,這個上弦之四就好像擁有了無敵之身一樣,恢複速度一點也沒有減慢。
那就、稍微胡鬧一點——不破向後小跳兩步,終於避免被無限爆頭的可樂捂著腦袋將身體長了出來,向來放蕩笑著的它此刻也難免心生鬱氣,滿臉怒意地盯著雪中的獵鬼人。
再生好快。不破將身體重心壓低,盡量放鬆肩膀。趁著它們還沒完全恢複、切碎它們!
墨色影刃組成的網格狀刀光瞬息而至,不破舍棄了四之型·幽影無形的移速加成,選擇在小範圍內揮刀,專注於上肢的動作,反而令刀光更加密集了起來。
“咯啊!”可惡的臭小鬼,他瘋了嗎!?不過,你這只是在自尋死路啊,這麼揮刀很快就會體力不支,果然是個菜鳥!
可樂的頭剛剛再生完畢,分裂出來的鬼腳部尚未完全再生,可樂剛想揮動團扇就被刀光吞噬,新生的身體瞬間四分五裂。
不準備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不破踏地前移,手上斬擊不停。
分裂停止了。
是因為傷口太多,還是可以分裂的數量到此為止了?
“菜鳥”獵鬼人無慈悲地施展著自己的劍技,等待著矢吹真羽人的戰果。維持這樣面積和速度的斬擊無疑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但不破相信矢吹真羽人不會讓他等太久。
車站內的戰場。
留意到站臺上沖天而起的密密匝匝的漆黑刀光,矢吹真羽人明白自己這裡也需要速戰速決。
“真是的,就知道胡來。”輕笑著責備不破亂來的行為,矢吹真羽人化身颶風斜穿戰場,將積怒與新分裂出來的哀絕分隔開來。
哀絕的能力尚且看不太出來,不過積怒的雷電是透過手裡的錫杖使用的吧?這幾只鬼的舌頭上都印有文字,已知的有“怒”、“哀”、“樂”,剩下的那個大概是“喜”吧?不破他們擊殺的下弦之六擁有的血鬼術之一就是操縱其他的鬼,這個上弦之四是否和紅般若擁有相似的能力?
總之,先同時砍下他們的頭顱試試再說!
矢吹真羽人使出九之型·韋陀天臺風,狂暴的青色烈風圍繞著他的周圍,數段迴旋斬擊將兩側的積怒和哀絕捲了進去,攪碎了積怒握著錫杖的那條手臂。
哀絕提槍前刺:“激淚突刺!”
矢吹真羽人向上空躍起躲過哀絕的攻擊,回身使出五之型·寒秋落山風,從兩只鬼的上空向下發動了大範圍的風刃斬擊。
狂亂的風撕扯著鬼的身軀,積怒一邊再生手臂,一邊從另一隻手的手掌中再次喚出錫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