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格子還差一塊就能填滿的時候,他收到了弟弟即將結婚的喜訊。
這很好。
他想,那個家夥終於要結婚了。
結婚之後,父母就不能無條件溺愛和袒護他,他得完全獨立起來,靠自己生活。
那他就會知道,靠自己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
遊策從來沒有把遊志放在眼裡,他的一切行動在他看來都是在玩過家家的小遊戲罷了。
他不是不知道遊志很嫉妒他,但嫉妒他的人很多,但不是每個人都配被他都放在眼裡,視為對手。
然而他錯了。
當風塵僕僕的他終於提著手提箱趕上最後一班車,來到自己弟弟的婚禮現場的時候,他震驚了。
嬌羞的新嫁娘掀開蓋頭,已經在他弟弟懷中笑得靦腆害羞。
他不由得有些恍惚。
彷彿他來到的是他期待已久的婚禮現場。
但新娘避開自己的眼神,彷彿完全不認識他了。
心底悶悶的痛,一直身體很好的他,卻彷彿得了急性心肌炎症,他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但從周圍人的反應來看,他應該和差點死了一場沒什麼區別。
甚至連父母都顧不上新婚的小夫婦,來照顧他,噓寒問暖。
他又看到了弟弟有些惱恨的眼神,卻完全不覺得解氣。
他只覺得歉疚。
破壞了她的婚禮,真的是很抱歉的一件事啊。
他將行李箱留給他們當做新婚賀禮,然後孑然一身返回了京市。
……
遊策紅著眼睛熬了一宿,他看著天光一點一點亮起來,今天又要陪鄔清雅去相親了。
這明明是一條最正確的路,但心卻像是浸在冰水裡泡了一晚上,麻麻的,有些難以察覺的鈍痛。
他可能真的有某些心髒類疾病。
遊策想。
他洗了一把臉,看見鄔清雅站在地坪裡等他。
今天約的是早餐。
“大伯哥。”鄔清雅怯怯地和遊策打招呼。
不知道怎麼回事,遊策看起來心情好像很糟糕。
如果說昨天是小雨轉陰,今天就是烏雲轉暴雨了。
“嗯。”加快速度洗漱完畢,遊策騎著腳踏車,帶她去公社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