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看我的笑話?想都別想!告訴你們,我舅舅可要被放出來了!咱們走著瞧。”說著“你們”,她卻只盯著冰歌。
“你在吹牛吧,還沒有到24小時。”冰歌說。
崔華冷笑:“盡管不信吧,老師可告訴我了。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家可給學校捐了一大筆錢,你猜,老師會向著誰?”
冰歌上前一步:“那就放馬過來。”
崔華冷哼一聲,撞開冰歌的肩膀,噔噔噔下樓去了。
瀟然沖上來,對著崔華的背影猛揮幾拳。江嶸大聲呸了一口。
遠之說:“嗨,別管她。與其相信這個滿嘴跑火車的,不如相信老師和武衛。”
冰歌沒有說話。
她在想,按照正常的流程,這樣的案子,兩周該查到什麼地步?
該怎麼弄明白這個呢?天網的回答太籠統了,數個回答還不一致,雲裡霧裡,查完倒不如不查的好。
或許,可以求教下傑姑茗姨。
大夥兒把崔華明燦拋到一邊,聊著天回到宿舍。
瀟然抽出課表往桌子上粘,一邊抱怨:“這排得也太滿了,咱們還是小學生哎!‘是初學,’江嶸說,‘我知道,你剛剛說的是中文!’)而且和山外界有很多一樣的課程,這一點也不魔法嘛!”
“與其這麼說,倒不如期待一下這些名字差不多的課和山外界有什麼不一樣的。”遠之已經拿出課本開始看起來,“而且,據我的瞭解,確實有挺多不一樣呢。”
“數學總不可能有哪裡不一樣吧!還有‘思想道德與常識’……唉,希望少點思想道德的部分,這個最無聊了。”
“你還沒看書,怎麼就知道沒有不同呢?”遠之皺起眉毛。
“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第一學年課是最少的了,等明年學上三大理學基礎……”這是江嶸。
冰歌沒有參與夥伴們的討論,給長輩們的資訊已經在手環上傳送出去了,現在她在寫給小惠和閃電幫的信。信件的內容是不會被查閱的,在禁言術允許的範圍內,她可以暢所欲言。
等她文不加點地寫滿好幾頁信紙,瀟然和遠之已經吵了一小架又和好,江嶸也出門“找個僻靜地方回我家兩位太上皇的電話”去了。
冰歌把信件裝好,前去禽園找那倫多。她在樹下呼喚了許久,鳥兒才姍姍來遲。它從瀑布下斜飛而出,抖動著比過去鮮亮許多的羽毛,而後,以一個粗野的動作抓走了信盒。
長輩們的回複訊息剛好送達,冰歌邊走邊看。
傑姑說,案件的偵察期一般是兩個月,如果案情複雜可以申請延長期限。像這次,嫌疑人其實很明確,但崔家狡兔三窟,滑不溜手。
調查組正在嘗試追溯崔家過往建立的傳送陣,雖然她們銷毀得挺幹淨,但再幹淨的處理都無法完全掩蓋存在過的事實,只是需要多花一些時間而已。
崔家試圖反咬調查組超許可權調查並且侵犯了她們的隱私權、財産權、名譽權。但崔長天的好侄男犯罪事實充分,所以反咬失敗,法院不予透過。
茗姨又詳細解釋了番武衛辦案的流程,並且發給冰歌一個網址,說這裡可以查到所有公示的案件。
這回複實在詳盡得讓冰歌喜出望外,她謝過長輩們,打算找個地方坐下立刻檢視茗姨發過來的網址。
突然,有一縷聲音。
有人——或者什麼東西,在呻吟。某種悽厲的呻吟。刺耳,但細微。
學校裡怎麼會有這種聲音?冰歌當機立斷循聲探去。
聲音來自東邊,冰歌大步地往前走。轉過一個彎後,呻吟猛然變大,是個人聲!她在哀嚎,好像全身在被烈火炙烤,好像在地獄苦熬多年的鬼魂!
冰歌開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