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往西跑,緊追元詩雯不放,“你別聽藍梓炎那小子瞎說,我天天穿怎麼可能嫌棄你?他就是吃醋,我有靴子他沒有。”
元詩雯聞言駐足,一臉狐疑地回頭,“藍將軍怎麼沒有?”
竹沁也停下腳步,轉身抬眸望向藍恩,“對啊,三雙靴子,一封信件,都是我親手交給成嚴的,你若不信,盡管問他去。”
藍恩嘆口氣,解釋道:“是,但是將軍腳上那雙靴子,針腳極為細密,根本不是夫人做的。”
竹沁看看元詩雯,皺著眉頭,嘀咕著:“不能吧,是我們三個一起學的呀。”
元詩雯細思片刻,眉眼間似有所悟,“那......可能真不是她做的。”
“啊?”竹沁一臉疑惑?
藍恩與樓老二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你看,我倆沒說錯吧”的得意。藍恩緊接著追問:“你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這手藝是跟誰學的?”
元詩雯答道:“就是附近的楚家妹妹。”
樓老二自是不認識,藍恩卻瞭然大悟,“啊!琳琅啊。”
竹沁一臉不可思議,“原來你們真的認識?”
隨後,四人圍坐在石桌旁,藍恩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道來:藍梓炎與他常年駐守北地,與這邊的百姓也算相熟。楚琳琅家中只有父親、兄長和不滿六歲的幼弟,父親以木工為生,兄長不幸戰死沙場後,軍營便對她家多有照拂。琳琅過意不去,有時就會給孟將軍和他們幾個做鞋以表謝意。這一來二去的,幾個人就認識了。
藍恩上次提前回來找宅子,恰巧遇見了楚琳琅。她也說巧了,她家不遠處,有個大園子一直空著,就是這座漪園。
竹沁噘著嘴問道:“你們都穿過她做的鞋?”
藍恩點了點頭,又好奇地問她倆,“那你們是怎麼認識她的?”
竹沁又開始講述事情原委:有一日,天氣終於好些了,三人便想出門走走。剛跨出門檻,便見楚琳琅抱著一堆布匹走來打招呼,“藍恩看的宅子就是給你們住的?”說著,還探頭探腦地往裡瞅,嘴裡嘟囔著,“就你們幾個住啊?”
三個女子一時手足無措,竹沁問道:“你誰呀?”
楚琳琅指了指隔壁巷子,笑道:“我叫楚琳琅,就住那條巷子,咱們也算是鄰居啦,嘿嘿,有事盡管來找我。”
婉妤和元詩雯對琳琅輕輕頷首,婉妤客氣道:“琳琅姑娘,我們要出門,就不打擾你了,得空過來玩。”婉妤又見楚琳琅抱著一堆布匹顯得有些吃力,便道,“要不,我找個人幫你拿回家吧!”
琳琅提了提手中的布匹,笑道:“不用不用,我力氣大著呢,我這也剛出門回來。”說罷,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道,“唉,你們買布嗎?今天石家布行削價,你看我買了這麼多。”
元詩雯好奇地問:“你買這麼多布做什麼?”
“做鞋呀,這時節都要穿厚靴了,我得給阿爹和弟弟做,我做的鞋可好啦,孟將軍和藍將軍都誇過我。你們做不做,我教你們!”
婉妤她們還是頭一回見這般熱情的姑娘,一時有些招架不住。與她一來二去熟識後,便跟著她學起了做鞋。正好楚琳琅要給阿爹做鞋,她們三個也就跟著動手,總不能做一樣大小的呀,婉妤便提議道,竹沁給藍恩做,元詩雯給樓老二做,過幾日一起給他們送過去。
學習做鞋的過程中,婉妤幾句話就將琳琅問個底朝天,自然也就包括了藍梓炎的事情。
琳琅滔滔不絕地說著:“藍梓炎將軍在北地那可是香餑餑,好多姑娘都想嫁給他,做妾也願意呢。”“藍將軍特別喜歡我做的鞋,說穿著軟綿綿的,舒服極了。”“藍將軍可厲害了,有一次塔塔爾突襲邊境,藍將軍率軍半夜趕去,幾下子就把敵人打跑了。”……
婉妤越聽,手裡的針線越是不聽使喚,手指都被磨得紅紅的。瞧瞧竹沁和元詩雯,倒是做得一本正經。眼見她倆都快做好了,再看看自己手裡這個大線頭,婉妤心中既生氣又無奈。後來,趁竹沁和元詩雯不在時,她偷偷找上楚琳琅,“你之前說,總是給藍梓炎做鞋,他還很喜歡?”
楚琳琅點了點頭,“對呀,婉姐姐,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婉妤心想:你說呢?面上卻強作鎮定,“既然他喜歡,你再做一雙,省得他穿不習慣。以後,我就照著你做的樣子給他做。”
楚琳琅爽快地答應了,“好啊!”藍梓炎腳上的那雙鞋子,便是這般得來的。
藍恩到底是向著藍梓炎的,他見藍梓炎一上午都冷著臉,嚇得士兵們一個個都繞著他走。藍恩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梓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