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炎怒不可遏,一拳頭砸在案上,咬著後槽牙,“這個殷世航!”
這就能說得通了,為什麼一向驍勇善戰的北地士兵,能在塔塔爾的猛烈攻擊下如此潰不成軍,接連失去城池。因為曾經接受過嚴格訓練計程車兵都被趕去做前鋒了,而殷世航為了培養自己的親兵,只能從新兵開始訓練。這樣的軍隊,怎麼可能打得過剽悍勇猛的塔塔爾軍隊。
正當梓炎怒火中燒之時,一名士兵站在帳篷外,“將軍。”
“進。”
士兵進來後,行禮道:“將軍,樓老二的弟兄和殷總兵的手下打起來了。”
藍恩眉頭都擰成麻花了,這不是惹事嗎?
梓炎起身,讓士兵帶路。
三人走到打架處,只見數位北地士兵已抽出腰間利刃,圍成一圈,將樓老二與其兄弟數人,以及另兩名士兵團團圍住。
“在幹什麼?”眾人見到冷麵嚴肅的梓炎走過來,身後緊隨藍恩與那通報計程車兵,皆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樓老二其中一個弟兄憤憤不平地說:“他們不讓我們紮營帳。”樓老二不想給梓炎惹麻煩,卻也只得點頭附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梓炎再次出聲,命令道:“收起兵刃。”
雙方士兵皆未動作,樓老二見狀,率先收起長刀,其手下兄弟亦隨之效仿。
那些北地士兵面面相覷,又偷偷瞥向立於梓炎附近的一個高個子士兵。梓炎的目光隨之也看向那高個子士兵,士兵略一仰脖,那幾個人才收起刀刃。
藍恩認出與樓老二同行的兩名士兵,乃是他親自將樓老二編入他們小隊伍中的。畢竟樓老二他們之前是土匪,沒有受過正經的軍隊訓練,藍恩選的那個隊伍人員整體素質還是很不錯的。
藍恩問其中一個人,“小李,究竟怎麼回事?在將軍面前,務必實話實說。”
小李行禮,“將軍,我們要在這個地方紮營帳,北地士兵卻稱會妨礙他們練箭,然後——”言及此處,他眼神閃爍,似有顧忌,眼尾掃到樓老二的弟兄王老六。
王老六卻渾不在意,直言不諱,“然後我說,練箭去靶場,這屁大地方能練出什麼名堂?他們湊上來就要打人。”
梓炎不是判官,不想斷案,他幹脆利落地下令:“紮營。”
此言一出,王老六等人面露喜色。那高個子士兵一聽,臉色頓變,不悅地反駁:“我們要在此練箭。”
藍恩正要開口,卻被梓炎以眼神制止。梓炎轉身,面無表情地盯著那高個子士兵,語氣陰冷,“你是誰?”
“我姓高,是這幾個人的總旗。”其言辭間,顯然對梓炎毫無印象,想來是殷世航新提拔計程車兵無疑。
梓炎微微轉頭,一個眼色示意王老六上前。他對高總旗道:“他是今年新兵,打過他,你就在這練箭。”言罷,後退數步,為二人留出空地。
很多士兵都圍在這邊,一聽說是新兵,高總旗自是不怕,一聽說是打架,王老六自是手癢,兩人各懷心思,互不相讓,直接動手。
結果可想而知,高總旗怎麼可能打得過王老六,他三下五除二就將人撂倒在地。王老六不屑地冷哼一聲,“就你這樣還總旗?”他回頭對樓老二笑道,“當......二哥,我看你能當總旗的總旗。”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忍俊不禁,連藍恩都在強忍笑意。
梓炎冷眼掃視半圈,沉聲道:“無論是我帶來的京師士兵,還是北地士兵,既然在同一軍營中,就應該清楚,你們的刀箭應該面向的不是彼此,而是塔塔爾部族。再有尋釁滋事者,軍法處置。”
說完便走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樓老二喊道:“王老六,回來紮帳。”
“好嘞!”王老六樂顛顛地應承著往回走。
高總旗顏面掃地,心中不服,卻也只能帶人灰溜溜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