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處理許姨娘難解心頭之恨,只好將人先關起來,眼不見為淨,待日後再做處置。
於是,劉青帶人,將許姨娘的嘴緊緊塞住,架著她就往後院拖去,任憑許姨娘披頭散發地掙紮著,也於事無補。
到了琳雨閣,眾人粗魯地將許姨娘扔到布滿灰塵的屋內。解放雙手的她趕緊扯開掩住嘴巴的臭布,趁著劉青關門之際,她猛地撲上前,緊緊抓住劉青的臂膀,聲嘶力竭地哀求:“劉青,我是冤枉的,我要見閣老,我要見閣老!”
劉青面無表情地回答:“許姨娘,閣老早已上朝去了。”
“那等他回來,你幫我和閣老說,我是被那個小賤人陷害的,我要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說。”許姨娘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
劉青沉默不語,卻隱約聽見身後傳來女子的嗤笑聲。
許姨娘疑惑地探過去,見是穿著素服的張嫋嫋,許姨娘立刻暴跳如雷,想要沖出去收拾張嫋嫋,與其拼命。奈何被劉青擋住了,只好憤怒地咒罵:“就是你,小賤人,就是你陷害我,是你毒殺的老夫人。”
看著像瘋子一般的許姨娘,張嫋嫋眼中含笑,嘴角微揚,彷彿在看一場鬧劇般,問:“姐姐在說什麼,妹妹實在聽不懂,明明就是你處心積慮陷害我,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怎可來怪我呢?”
若不是玲瓏的哥哥要去烏蒙一帶查探,怎麼會知道雀舌毒,又怎麼會無意中被張嫋嫋發現許姨娘在變賣首飾。張嫋嫋得知許姨娘要下毒害老夫人,進而轉嫁於她,她又怎能不幫一把。
其實,許姨娘並未打算毒死老太太,她知道每日老太太的膳食都是張嫋嫋親自督促的,因此,她的目標只有張嫋嫋一人而已,而老太太只是輕微中毒,並不會因此喪命。
然而,張嫋嫋則是買通玲瓏,在下藥的時候,藥量用了十足十,一舉除去了老夫人與許姨娘兩大威脅。
許姨娘恍然大悟後,怒目切齒,“一切都是你幹的,你膽敢陷害我,我的女兒不會放過你的!”隨即,她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道,“張嫋嫋,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調查你,你肚子裡的根本不是老爺的骨肉!”
她又轉向劉青,急切地喊道:“快,快告訴老爺,她肚子裡的是個野種,根本不是老爺的親生骨肉!”
張嫋嫋輕笑一聲,反問道:“此等無稽之談,誰會相信?我自入府以來,從未私會過外男,況且,這孩子來得有據可查,分明是老爺的骨肉。”
許姨娘聽後怔住,好似晴天霹靂,發瘋似的搖頭,“不對,不對,這不可能......”
張嫋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緩緩問:“不對?誰不對?是你不對,還是我不對?你拿什麼證明我的孩子不是老爺的,用你自己嗎?”她的目光深深地看著許姨娘。
許姨娘突然愣住,後退幾步便開始哈哈大笑,一邊笑著一邊轉圈,笑著笑著,眼眶就流出了淚水,最終她癱坐在地上,六神無主,已然一副瘋婆子的模樣。
劉青緩緩關上門,落鎖。
出了院門,劉青道:“此處汙穢,張姨娘以後還是莫要來了。”
張嫋嫋揚起下巴,“既是汙穢之地,便不要再有嘈雜之聲為好,以免夜半驚擾了他人。”
劉青低首含笑,“是。”
自從姜老夫人離世後,姜閣老變得忙碌非常,後院不能一直無人打理中饋,姜閣老便將中饋交給了張嫋嫋管理,劉青協助。
一時間,在姜家宅院裡,張嫋嫋成為了權柄中天之人,府中眾姨娘,全都唯其馬首是瞻,不敢造次,儼然尊她為主母之模樣。
一日,府中丫鬟慌張跑來,和張嫋嫋急聲道:“姨娘,二小姐她……她回來了。”
張嫋嫋聞言,初時一愣,隨即不屑道:“慌什麼,且隨我去瞧瞧。”說罷,丫鬟引著不緊不慢的張嫋嫋往外走。
許姨娘昔日居所如今已是人走茶涼,略顯荒蕪。姜婉妍站在此處頗有些難以置信,她不過短短幾月未回,怎就如此模樣了?她捂著隆起的腹部,疾言厲色地問屋內的丫鬟,而她們各個噤若寒蟬,低頭不語。
姜婉妍見此,心生不滿,想要出門再去尋人,卻在此刻,瞥見了正款款而來的張嫋嫋。走近了,姜婉妍才看清,張嫋嫋通身珠寶翡翠雖不多,但精緻,且價值不菲。
姜婉妍不屑,直言問道:“我娘呢?”
張嫋嫋溫柔地彎唇淺笑,“喲,原來是二小姐回來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呢,許姨娘先前毒殺老太太,現下被老爺關起來了。”
“不可能!”姜婉妍立刻反駁道,“我娘怎麼會毒殺祖母,你別在這兒信口雌黃。我娘究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