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那說明你還是不厲害,真正的強者,從不抱怨環境。範仲淹住在成天念經的寺廟都能考科舉,你在軍營找我要安靜?”
婉妤深吸一口氣,質問他,“知道我不厲害找我做什麼,你們自己配。”說罷,轉身就要往軍營門口走去。
梓炎跨出一步,迅速握住她纖細的小臂,低聲說道:“婉妤,我......我就那麼一說。”
婉妤試圖掙脫他的手,卻未能如願。她怒目而視,“松開。”
梓炎見軍營中計程車兵來來往往的都看著,他也要面子的好吧,又看看氣鼓鼓的婉妤,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其攔腰就抗起來了,大步往自己營帳裡走去。
婉妤真的是,感到瞬間被天地倒立起來,驚恐之下,一手緊緊攥著梓炎的衣服,一手拍打他,嘴裡還罵著,“你放我下來,藍梓炎,你這個王八蛋,藍梓炎......”
梓炎充耳不聞,掀開帳簾,大步流星地將婉妤放在榻上。
婉妤坐起來,怒斥他,“你有病啊?”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跑。
梓炎哪會給她這機會,他一把按住姜婉妤,自己則一屁股坐在榻邊,擋住了她的去路。道:“我若有病,那也是被你氣出來的。”
“藍梓炎,你少在這兒給我胡攪蠻纏不講理。”
藍梓炎被氣笑,反問:“是誰不講理?不僅不講理,眼睛還不好使。”
婉妤揮手打他一下,“說誰呢?誰眼睛不好使?”
梓炎看著自己被打的手臂,“現在不光眼睛不好使了,還動粗。”
婉妤瞪了他一眼,將頭偏向一側,不再理他。
梓炎有些悵然,“藍恩、竹沁、蕭太醫,皆能看出咱倆近日不和。若是再分營帳,那整個軍營都知道咱倆吵架了,總不能這點事情弄得滿城皆知吧?”
婉妤沉默不語,她心中也不願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的。
梓炎見她不說話,心中稍安,想是她已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不會再鬧著分營帳了。只不過兩個人這樣待在一個營帳裡,氣氛著實有些壓抑,而且婉妤看著自己只會更生氣。
他無奈地起身,走出營帳。站在營帳外的他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心中暗自思量:士兵不聽話倒是可以教訓一頓,可營帳裡的是他的妻子,又不是士兵,他又能拿她如何?
更何況,此刻他心中也帶著幾分怒氣。只不過,他的怒氣沒有婉妤那般強烈,也沒有她那般決絕、心狠,說不理人就不理人。梓炎的目光再次瞥向營帳,回想起那日婉妤的話——說他心中根本沒有她,或只是利用她。這幾日來,每當想起這兩句話,他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真是一江春水餵了狗。
這不,想著想著又生氣了,他決定趁著天沒黑,去練兵。
而營帳內的婉妤,望著空蕩蕩的營帳,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空虛與失落。面對梓炎的懷疑與不信任,她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委屈。每當憤怒湧上心頭,她都會不由自主地去回想這場婚姻的由來,還有兩人對這份感情的孰輕孰重。不知怎地,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最後氣得她躺了下來。
藍恩和竹沁將香料取回來,婉妤拿到手後就開始配製,沒多久就拿到了病人的營帳裡點上了,希望對其有幫助。
眼下,眾人都對這個病人很好奇。他大概四十五歲左右,體內藏有劇毒,可面板表面卻絲毫看不出任何跡象,至於腦子的病,目前也不知道究竟是體內毒素複發,還是本就瘋癲。蕭太醫眼下只能盡力研製解藥,唉——
在眾人感嘆之際,藍恩跑進來,神色緊張地向梓炎稟報道:“將軍,上官沐澤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梓炎與婉妤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隨即又迅速移開目光。梓炎沉聲道:“此人不能讓他發現。”又問藍恩,“他人在哪?”
“在大營門口,說是......”藍恩小心翼翼地瞥了梓炎一眼,吞吐道,“說......聽聞將軍受傷,特來盡地主之誼。”他的話語越說越小,即便如此,梓炎依然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