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被這突如其來的厲喝嚇得一顫,也不知怎麼辦好了,只得放下衣物,匆匆退了出去。
張嫋嫋身子戰慄著,漸漸緩過神來,原本屬於她的衣物被撕開仍在地上,她要是想走出去只得穿剛才婢女拿過來的。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與不適,迅速穿好衣服,開啟房門,不知哪裡是走出地獄的路,只能如無頭蒼蠅般沿著前方的木棧路走下去。
剛走到一個拐彎處,瞬間冒出來一個稍微年輕些,身形瘦削中年男人。那男人如同從陰影中竄出的幽靈,嚇得張嫋嫋失聲尖叫:“啊——”她踉蹌後退,卻未能站穩,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倒去。
那男子見狀,非但不急,反而咧嘴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得意也有幾分玩味,他俯下身子,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張嫋嫋嚇得癱軟,無法起身,但她仍拼盡全力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聲音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男子微微一笑,答非所問:“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往後,這裡便是你的新家。”
張嫋嫋聞言,心中更是慌亂,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哀求道:“放......放了我,求你放了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男子輕輕搖頭,笑容更甚:“張姨娘,你還是安心留下吧。成為姜閣老的姨娘,可是旁人求之不得的福分呢。”
張嫋嫋懵懵的腦子,聽到‘姜閣老’三個字時傻掉了。她立刻想到一個人,猛地瞪大了眼睛,她立刻想到一個人,一種難以置信的憤怒與絕望湧上心頭。她迅速抓住男子的衣襟,急切地問道:“是姜婉妤,這一切都是姜婉妤搞的鬼,對不對?”
男子依舊彎著身子,笑容不減,只是那雙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讓張嫋嫋感到無比的恐懼與不安。她終於承受不住,緊閉雙眼。
張嫋嫋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屋內早已站著一個妙齡婢女,見到張嫋嫋醒來,福身行禮:“張姨娘,奴婢阿秋奉命侍奉您晨起。”
張嫋嫋眸光流轉,見其年歲不大,問:“我那個婢女呢,你可知她在哪?”
阿秋搖了搖頭,細語道:“奴婢不知。”
張嫋嫋起身,阿秋見狀,忙趨步上前欲扶。張嫋嫋卻輕輕拽住其胳膊,眼中閃爍著懇求之色,“阿秋,好阿秋,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給你銀錢,大把大把的銀錢,保證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阿秋面色微變,趕緊搖頭,急道:“張姨娘,奴婢,奴婢還是先侍奉你沐浴吧。”
張嫋嫋見她油鹽不進,遂松開了手,淡淡吩咐:“你先退下吧。”
等阿秋走後,她想,一定要逃離這裡,表哥還沒回來呢,對,還有姑母在等她,怎麼辦?
少許,張嫋嫋在屋子裡喊:“阿秋。”
門外的阿秋應聲而進,關好門後,還未轉身,只見一個花瓶精準無誤地砸到她的腦袋上,阿秋倒地,腦袋瞬間流血不止。
張嫋嫋無暇他顧,迅速換上阿秋衣物,輕手輕腳地開門,小心翼翼地低首而行。本以為不會出任何差錯,熟料,當她剛踏出幾步,便與正欲步入書房的姜閣老及劉青走個照面。她壓低頭顱,貼牆而行,試圖逃脫,豈料,劉青那熟悉的聲音卻如寒冰刺骨,準確無誤地喚道:“阿秋。”
張嫋嫋心頭一緊,頭顱壓得更低,劉青走近,似是看出了端倪,只重重一嘆。
姜閣老的聲音緊隨其後,冷冽如霜,不容置疑:“帶進去,綁起來,好生看管。”
張嫋嫋就這樣被綁起來好久,只有在伺候姜閣老期間才能被解綁,在這期間她尋過死,也求過繞,皆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