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握住藍母的手,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姑母,是嫋嫋最近一直想找表嫂商議府中事務。畢竟,府中既然有了主母,我再繼續打理中饋就顯得不合時宜了,免得讓人誤會我貪戀權位。所以,我幾次想找表嫂共商中饋之事,好讓她盡快熟悉,然後我便可以將府中事務悉數交還於她。然而,每次我去找表嫂,她總是外出不在府中。”
藍母聽後,眉頭緊鎖,聲音中透著不滿:“她一個後宅婦人,成日裡往外跑,這成何體統?她這是做什麼去了?”
她低頭道:“這個,嫋嫋就不知道了。”
“真是野慣了的,沒規矩。”
張嫋嫋小心翼翼地抬頭,小聲回道:“姑母,許是表嫂真的有要事在身吧?”
藍母的嗓門突然提高了,聲音中帶著幾分責備:“一個婦人能有什麼事情,天天往外跑,她是上朝還是打仗去了?還有你,嫋嫋,你怎麼就這麼護著她?若不是我今日聽你提起,你還想瞞我多久?”
張嫋嫋連忙解釋:“姑母,家和萬事興,嫋嫋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讓您生氣。若姜家真的有急事,我們也不好過多幹涉。”
藍母看著自己這個侄女,心中五味雜陳。她再次感嘆道,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直接讓梓炎把嫋嫋娶了。想到此處,她心中對那位姜家女子的不滿更甚,決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敲打一番。
姜婉妤在晚膳前回到藍府,剛步入府門,便被後院匆匆趕來的丫鬟攔下,丫鬟恭敬地福了一福,道:“夫人,老夫人請您一同用晚膳。”
姜婉妤心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隨丫鬟來到了後院藍母的住處。
走進花廳,只見藍梓炎也在,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目光從進門開始便不自覺地追尋著梓炎的身影,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梓炎自始至終都未曾給她一個眼神。
“母親。”姜婉妤見禮道。
藍母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不滿:“將軍夫人忙啊,找你一同用晚膳,你也不在,去哪了?”
姜婉妤感受到藍母的不滿,下意識地看向梓炎,卻見他依舊冷漠地坐著,沒有半分反應。她心中一緊,但面上仍保持著鎮定,回答道:“回母親,香料用完了,出門置辦了些。”
藍母聞言,眉頭緊鎖:“堂堂閣老嫡女,將軍夫人,什麼香料還要你親自出門去買?最近幾次三番地找你,你都不在府中,想必是外面玩野了,忘了後宅的規矩。”
姜婉妤心中一凜,她知道藍母這是在敲打她,但她不想無端受這委屈,於是解釋道:“母親誤會了,之前是因為父親身子不適,兒媳回姜府侍疾,故而未能在家。”解釋完,屋子裡一片靜寂,看婆母不信,她便接著道,“母親若不信,可以去查證。”
此時,一直沉默的藍梓炎微微皺眉,便聽到藍母厲聲問:“放肆,你是在拿姜閣老來壓我嗎?”
“不是。”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既然已經嫁入藍家,你便是藍家的人,需得遵守藍家的規矩。婦人無事不得外出,這是鄉野村姑都知道的規矩,你怎能如此輕率地拋頭露面?你應當明白,嫁為人妻,首要之務便是侍奉夫君,而不是把家裡弄得一團糟。”
姜婉妤深吸一口氣,試圖解釋:“母親,我……”
藍母揮手打斷她的話,厲聲道:“你無需多言。從今日起,你便不得再隨意外出,回到你的房間去,好好反省一下最近的所作所為。”
“您這是要我禁足?”
“對,你就好好在屋子裡待上一個月,想想到底該如何為人妻,該如何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
姜婉妤抬頭看向藍梓炎,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絲支援或理解,但梓炎正端著茶盞,目光並未投向她,她心中一涼。
藍母見她仍站著不動,語氣更加嚴厲:“還不快去?”
姜婉妤沒有行禮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