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它現在身上有杜若若交付的跟蹤、監視任務,碰見這兩人,也得上去給他們倆兩爪子嘗嘗。
被鳥屎淹沒,身上被抓傷、啄傷的傷口在鳥屎的“醃漬”下更加疼痛的“大根”終於不再試圖偽裝淳樸、話少的樣子。
徹底破防,開始破口大罵,罵的不是別人,正是杜若若。
“大根”,原名高大根,後改名高達亙,曾是s市某名牌大學的學生。
一個月前,他先是在直播間造謠敗壞杜若若的名譽,然後編造謠言,利用同學王松的錢和人脈,將謠言買成熱搜,引導網路風向,對杜若若進行網路暴力,最終被學校開除。
被學校開除後,就得搬離學校宿舍,礙於臉面,他不想回鄉,想盡辦法留在s市。
s市這種大城市,生活成本極高,他沒有畢業就被開除,什麼正規的大公司都不會要他,即使是小公司,用他之前也要考慮一番,真用了,給出的工資和待遇也極低。
外表慣於偽裝成淳樸無害的高達亙心高氣傲,不願意去那些給他低待遇的小公司,可是為了錢,不得不去。
不過很快,他連低待遇的小公司都去不了了,因為王松被他利用,得罪了季衡,得罪了jr公司,鼎鑫實業的王家透過家裡的人脈放話,要讓他滾出s市。
高達亙沒找到工作,小公司辭退了他,去送外賣、從快遞,路上的流浪貓、流浪狗,甚至天上飛過的鳥都看他不順眼,追著他一個人欺負,身上最後的錢都用來打了狂犬疫苗。
再不回家,他要麼去建築工地做工,要麼就等著流浪街頭。
心高氣傲的高達亙為了不回家丟臉,倒是真的“低”了一回頭,去了一處建築工地找活兒幹。
包工頭看他瘦巴巴,戴著眼鏡,哪怕面板微黑,也更像是個學生,而不是能幹重活兒的工人,想著他一個學生樣的,能來工地找活幹肯定是有困難需要錢,就給他安排了一個稍微輕松點的活兒。
可惜,從小被父母當做高家唯一的“種”,取名都要取做“大根”,高達亙從來都沒有自己下地幹過一天活兒。
工地上的活兒沒幹兩天就不行了,而且工地養來看場地的狗一直非常討厭他,看見他就想咬他,天上還時不時有路過的鳥兒拉他一腦袋鳥屎。
最後一天幹活的時候,還差點出安全事故,害死同事,包工頭只能給他結了兩天的工資,讓他走。
走投無路的高達亙這才踏上返回十萬大山的路,好巧不巧被鎮上的一條狗狼狽追趕時,恰好碰上了來送貨的同村三狗子。
這才有了白天搭順風車的事情。
高達亙內心其實一向看不起三狗子,覺得對方沒文化,還不會看人眼色,自己已經改名叫高達亙好幾年了,村裡其他人都改叫他大名高達亙,只有他父母和三狗子這三個人不識相的,偏要叫他大根。
要不是身上的錢在買完回家的車票後,剩下的大部分都用來買了一身幹淨的新衣服換上,實在沒有足夠的錢再在鎮上住一晚賓館,又被鎮上的狗追得狼狽,他才不會上最討厭的三狗子的車,但就算上了車,免費搭順風車回了家,他心裡還是憋了一口屈服於曾經看不起和討厭的人的惡氣。
事實上,這口憋屈的氣從s市就開始了。
這段日子以來,高達亙可謂是諸事不順,尤其是在杜若若直播間裡對她出言不遜,後面還不死心,一直針對她之後,總是有各種小動物攻擊他。
現在好不容易回了村裡,連不知道哪裡來的野鳥都敢在他家門口圍攻他,更別說還有村裡其他人家的狗吠聲助威。
心裡的那口惡氣終於憋不住,徹底散發出來。
高達亙瘋狂地拳打腳踢,反擊那些圍攻他們父子倆的鳥。
能被派來執行觀察“朱表叔“任務的鳥兒們當然都聰明機警,躲閃速度非常之快,高達亙根本傷不到它們一根羽毛。
被傷到的是同樣身處圍攻圈子裡的老頭子。
狂亂之下,高達亙出手又猛又重,敵我不分,等鳥兒們圍攻夠了,飛離“戰場”,老頭子的臉上除了鳥兒們的啄傷、抓傷和鳥屎,更多的是高達亙拳打腳踢外加指甲撓出的傷。
事情開始得很突然,結束得也很倉促。
“朱表叔”看著狼狽的父子兩人,臉上的表情驚詫又擔憂,走上前去和父子倆交談,言語中都是關心兩人受傷的情況,比如需不需要幫忙、村裡有沒有醫生,家裡有沒有外傷藥等。
他還驚奇的疑惑怎麼大晚上的鳥突然攻擊人,一邊說一邊看著周圍的樹木和天空,似乎怕那些鳥兒們再飛過來連同他一起攻擊。
一切行為舉止,都很符合大部分性格和善的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下,會做出的反應。
肥花和周圍觀察監視他的鳥兒們,從他的反應裡看不出任何破綻。
高達亙的母親也聽到了動靜,跑出來的時候,圍攻已經結束了,驚慌之下,來不及問“朱表叔”怎麼在這裡——村裡都知道“朱表叔”是陸嬸家從外面找過來的親戚,手忙腳亂的和他一起把鳥屎糊臉、渾身是傷的父子倆扶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