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楚北戴著面具,清韻真想去摸摸她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在說胡話。
不過楚北眼神清明,還有逸郡王為他鞍前馬後,為了幫他,這會兒還在城北軍營掃馬廄呢。
清韻輕點了下頭,問道,“你是懷疑瑾淑郡主知道是誰下毒害你?”
楚北點頭。
清韻倒吸了一口氣。
能讓瑾淑郡主閉口不吐露實情,整個大錦朝也找不到兩個了吧。
要真是那樣,下毒害他的人豈不是呼之欲出了。
只是,太后有必要害他嗎,八竿子打不著吧?
清韻腦袋轉了飛快了,楚北和大皇子關係好,太后不會跑鎮南侯府去害他,也就是楚北遇害,應該是在皇宮……
再往深一點猜,楚北可能給大皇子做了墊背的。
當年,皇上要下旨冊立大皇子為太子,太后又丟了皇上寫的傳位聖旨,逼不得已,只能下毒害大皇子。
然後楚北和大皇子走的近,狗血而倒黴的幫大皇子擋了一煞?
可這關瑾淑郡主什麼事啊?
清韻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了,根本想不明白。
她巴巴的望著楚北,希望楚北能多告訴她一點。
楚北很無奈的搖頭,“我知道的也不多。”
當年他年紀小,才十二歲,又一身的毒,都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又哪來的心思管其他。
“只能等瑾淑郡主回京,再旁敲側擊了。”
楚北拿了藥離開。
他把毒藥和解藥一併交給了明郡王。
明郡王還不放心,拿到藥之後,親身試毒,第二天服過解藥,才快馬加鞭出京,去迎接瑾淑郡主回京。
當年,瑾淑郡主離京,是皇上送的。
她回京,皇上身穿便服,親自到城門口迎接。
看著瑾淑郡主戴了斗笠,皇上道,“皇姐的眼睛病的如何,讓朕瞧瞧。”
瑾淑郡主聲音哽咽,道,“不敢驚嚇皇上。”
皇上執意要看,瑾淑郡主不敢抗旨。
她摘下斗笠,露出一雙眼睛來。
瑾淑郡主一雙眼睛不滿血絲,紅的駭人,像是眼皮子一眨,就能流出血淚來一般。
皇上當時就倒抽了一口氣,“怎麼,怎麼會病的這麼嚴重?”
瑾淑郡主搖頭,“以前沒有這麼嚴重,只是偶爾會如此,路上風沙大,進了沙子,我多揉了兩下,才會這樣嚇人,皇上別擔心,過幾天就會好了。”
瑾淑郡主不願欺騙皇上,不想皇上為她憂心忡忡。
她甚至都不願意服藥,只是兒子欺君,她不能不幫著圓謊。
可這話聽在皇上耳朵裡,就是瑾淑郡主故意寬她的心的,要是眼睛傷的不重,明郡王會偷溜進京嗎?
他說瑾淑郡主眼睛可能會失明,今兒一看,就是說她已經失明瞭,皇上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