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之紫瞳?”灰髮老嫗顯然沒聽有說過,不經意地發問道:“什麼東西?很神奇麼?”
“算得上神奇吧。”與對那黑袍人不同,粉面小生似乎很給灰髮老嫗的面子,解釋道:“這是靈族的特殊血脈變異後的一種傳承,成熟的聖之紫瞳可以看穿並破解一切遁形術和障眼法,可以說是幹小爺這一行的為數不多的剋星之一。這丫頭的聖之紫瞳應該還沒完全成熟,小爺拿手的空間結界雖然沒能被看破,但超出容納極限後散發出的波動卻被捕捉到了,也算是不簡單了。”
“既然如此,那就由老身出手,替小友去除將來的一個隱患吧。”灰髮老嫗說著,微駝的身軀稍稍挺了挺,眼看就要有所動作,卻被粉面小生給制止了,只見他邁前一步,衝不遠處的聞琴陰森一笑,大喇喇地問道:“丫頭,小爺問你,如今在靈族之內,傳承了聖之紫瞳的共有幾人?”
聞琴自然不會傻到回答他的這個問題,面色一冷,身為靈族的傲氣頓時湧了上來,探手摸出一柄紫色短弓,擺出迎敵的姿勢,冷聲斥道:“你們是哪裡來的蟊賊,竟連我靈族都敢冒犯,識相的就快快放了我們公主,否則等我二哥他們追上來,定要你們後悔踏入西關!”
“呵!嘖嘖,真不愧是靈族!”
粉面小生嘻笑著,一邊將右手背到身後,而就在這時,對面的聞琴忽然感覺到雙手一鬆,低頭一看,發現剛剛還握在自己手上紫色咒弓,竟在一瞬之間沒了蹤影!她心中霎時大駭,回過神之後抬頭向對面望去,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
只見粉面小生笑嘻嘻地將負在背後的那隻手露了出來,而自己的咒弓竟已不知何時到了他的手中!
這一幕,不僅將聞琴嚇得不輕,就連她身旁的葛三青也有些瞠目結舌。對方明明身形未動,而且距離聞琴少說也有十丈遠的距離,莫非他具有隔空探物的本領?想到這裡,他不禁下意識地將手中焚雲更握緊了幾分,另一隻手則探到胸前按住那塊黑玉。
粉面小生好玩似地把玩著紫色短弓,臉上的笑容更加邪氣了。“嘿嘿,莫說區區一個靈族公主,在這北穹境,就沒有小爺偷不到的東西。”
“當心!這三個傢伙恐怕都有古怪,待會我會想辦法攔住他們,記住,一旦有機會,立即去找韓棄他們幫忙!”在見識過那粉面小生的手段之後,葛三青立馬意識到這三人的不同尋常之處,實在是沒有能夠以一敵三的把握,保險起見,還是找人幫忙方是上策。
局勢擺在眼前,聞琴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也顧不得自己的咒弓,正盤算著該如何脫身,忽然間全身一軟,體內所有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就被抽空了一樣,立馬癱倒在了地上,就連撐起眼皮的力氣似乎也維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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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葛三青的情況也沒比她好多少,此刻的他單膝跪地,一手以焚雲撐著地面,勉強挺直著上半身,但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脫力的樣子。
“這……”粉面小生見狀只愣了一個瞬間,很快就反應過來,轉過身衝那一臉陰翳的灰髮老嫗抱怨道:“秋婆婆,你這樣做就沒意思了嘛,我還打算和他們玩上一玩呢。”
“呵呵,小友莫怪。”被喚作秋婆婆的老嫗陰翳地笑道:“老身年紀大了,凡事不喜歡冒險,只想著快些完成東家交給的任務。況且那個拿刀的小子頗有些不俗,一身殺氣令老身心底委實有些發毛,還是快點解決的為好。”
粉面小生聞言雖然有些不滿,卻也沒再多做計較,只是多掃了葛三青兩眼,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好吧,真是,難得小爺有了點興致,罷了!下次再有這種任務,小爺可絕對不會再和你們兩個老怪物組隊了!”
秋婆婆尷尬地陪著乾笑了幾聲,隨後提議道:“他們已經中了老身的軟骨散,分量雖然不多,但是半個時辰之內擔保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要不先讓小友用他們出出氣?”
粉面小生表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暗自咒罵起來,這毒老太婆倒還真會做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倒想起討好自己了,剛才下毒之前怎麼就不打聲招呼呢?他在心中唾了一口,輕哼道:“算了,小爺向來不喜歡幹粗活的,這種事還是由秋婆婆料理吧。”言畢,轉身退開一段距離。
“好好。”秋婆婆討好般地笑著,對粉面小生的態度毫不介意,只是開口催促道:“那還煩請小友再度開啟異域空間,如今這西關之地恐怕早已佈滿了靈族眼線,而且先前那兩位詭者想來也不會善罷甘休,也唯有小友的空間結界方能將我等平安送出西關了。”
“知道了!”粉面小生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聽聲音顯然是在生悶氣,這時他的目光無意間遠遠掃過葛三青,腦海裡頓時生出了一個念頭。
秋婆婆慢悠悠地朝著毫無反抗之力的葛三青二人逼近了幾步,顫巍巍地手從懷中摸出一個嬰兒手臂粗的竹筒,表情有些興奮地揭開了竹筒的蓋子,陰笑著自言自語道:“好寶貝,出來啦,這次可給你找到兩個大補藥喲,修為至少也在結廬境七八重,這樣的大補之物平常可不容易找,養了你這麼多年,這一次大補之後,應該就能發育成熟了吧,以後就不用老身這麼麻煩親自給你到處找補藥啦。”
伴隨著秋婆婆那哄嬰兒一般地語氣,一隻模樣極醜的青色蠕形怪蠶從竹筒中爬了出來,探著猙獰的腦袋四處張望了一陣,但很快就鎖定了它的目標,竟從背上分出兩道狹窄的肉翅,撲騰著朝著葛三青的方向飛了過去,但很快就跌落在了地下,應該是那對翅膀尚未發育完全的緣故。
秋婆婆有些心疼地看著那怪蠶跌落在地上,卻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用滿含期待地目光盯著他,那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一個在練習學步的幼兒一樣。
儘管如此,那怪蠶很快就在地面上重新調整好了姿勢,以一種不能說是慢的速度朝著葛三青逼近了過去,三丈、兩丈,兩尺、一尺……
眼看那怪蠶就要逼近至葛三青的跟前,忽然間響起一道足已震動山林的嗥叫聲,不僅將秋婆婆等三人給嚇了個激靈,就連那怪蠶都一時間忘記了其他動作,一副驚恐的表情僵立在原地。
只見前一刻還半跪在地上的葛三青,身形猛然間拔高几尺,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紅光掠過,直奔對面的秋婆婆襲去!
秋婆婆反應雖然慢了半拍,但修為畢竟不弱,危急關頭身形急閃,饒是如此,卻還是沒能完全躲過,左肩頭幾乎被削下一半,鮮血頓時噴湧不止,很快就染紅了半邊身子。
此時的秋婆婆已然面無人色,一半因為疼痛,另一半則是因為驚駭!要知道,剛剛那種情況下,她的動作只要慢了半拍,就已經是個死人了!簡單地施了個止血咒之後的她,驀然間又發現,她那條花費了無數心血的怪蠶,竟在剛才那道刀光之下被劈成了兩半!
心痛立即侵襲而來,與身體之痛混合後攀升,即刻轉化為驚濤般的憤怒,她甚至沒時間去思考對方是如何擺脫軟骨散的,只是一心想要將葛三青挫骨揚灰!
此時的黑袍人雖然依舊看不見表情,但是卻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身體也擺出一副隨時應戰的姿勢,而至於那遠處的粉面小生,臉上則是寫滿了驚訝。
他的手中正握著一枚古樸的黑玉,手感溫潤清涼,那是他剛才一時好奇心起,從葛三青的胸前悄悄摸來的。
從之前他露出那一手隔空探物的本領之後,他就察覺到,葛三青總是下意識地將左手按在胸前,似乎有著什麼非常寶貝的東西一樣。純粹是出於職業病,他便順手給牽了過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研究著這塊看似有些不俗的古玉之時,先前那一幕異狀便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