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聞琴說葛三青有危險,司可冠心中登時一緊,正想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聞琴不由分說,調轉方向拽著他便自顧自施展起了神行咒,瞧她如此慌張,看來事態著實緊急,也只有邊走邊問了。
原來,那夜葛三青與聞琴去追秦戌羽,在聞琴的聖之紫瞳的追蹤下,沒用多久就追上了他。只不過,接下來他們遇見的事情,著實有些怪異。
本來他二人已經追上了秦戌羽,就連秦戌羽都自覺必死無疑,所以連最後的抵抗都打算放棄之時,怪事卻發生了。秦戌羽那麼大一個大活人,居然就那麼毫無徵兆地在葛三青和聞琴兩人的眼皮子底下瞬間消失了!
一開始葛三青還以為是隱身咒或者是障眼法,可等聞琴施展天眼之後才發現,秦戌羽是真的徹底消失了。因為據聞琴介紹說,她的聖之紫瞳開天眼後的追蹤範圍可以覆蓋方圓百里,並且幾乎無視一切遁形法術,也就是說,秦戌羽竟然在一瞬間就移動到了百里之外甚至更遙遠的地方!
這讓葛三青立即聯想起了前些時候百木琉璃消失時的狀況,與剛才的情況可以說是如出一轍,就如同傳說中的鬼扯袖一般,憑空消失,而且不留絲毫痕跡!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間,不遠處的一處空間有了一絲極為細微而且詭異的波動。這動靜若是放在平常,恐怕極難被察覺到,因為就算心細如塵的葛三青,此時也未能發覺這異狀,但偏偏此刻的聞琴恰好開啟了紫瞳天眼,竟然被她捕捉到了這一絲異常。
“咦?”
聽見聞琴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葛三青急忙問道:“有什麼發現麼?”
可聞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為就連她自己也沒能弄明白剛才那絲異常究竟是什麼,稍微整理了一下言語之後,她才開口道:“還記得動身之前我和你說過的話麼,我隱約能感覺到這邊的情況有些古怪,但是我的聖之紫瞳卻又察覺不出什麼異常,可就在剛才,我又捕捉到了一絲奇怪的波動,但卻說不準這是為什麼。”
“波動?”葛三青目光如炬,一身渾厚靈力密密地向四周散去,卻什麼也沒能感應到,於是他追問道:“是氣息波動麼?果然是有什麼人隱匿在此地嘛?”
“不。”聞琴一口否決道,“不像是氣息波動,似乎像是……像是一種空間波動,可我實在是想不出有哪種遁形術可以躲過我的聖之紫瞳。”
“空間波動?”葛三青更是一頭霧水,但卻當機立斷地指揮道:“有勞你繼續用天眼感應,一旦捕捉到任何蛛絲馬跡,立即告訴我是在哪個方位就行!”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聞琴突然就睜大了一雙美眸,隨後急速轉身遙指後方一處半空中,喊道:“又來了,就在那邊三十丈開外!”
她話音未落,葛三青的身影已經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掠了出去,腳下一連三踮,腰間焚雲也瞬間出鞘,幾乎是在一息之間,三道凝如實質的火紅刀光便橫向擴散著飛掠了出去,目標正是聞琴伸手所指的方向!
“什麼人裝神弄鬼!還不給我滾出來!”
葛三青一聲厲吼尚未落定,三道交叉著的火紅色刀光就已經飛到了三十丈之外,其中一記刀光完整地繼續向前方飛了出去,沿途劃過的枝幹樹葉全部被無聲斬落,而剩下的兩道交叉刀光卻只有兩端繼續飛了出去,而刀光的中間部分,卻停留在了三十丈遠的一處半空之中,像是砍在了一堵透明的空氣牆上!
葛三青悄然落地,手中焚雲緩緩歸鞘,在完全歸鞘的同一瞬間,那堵印著兩道殘缺刀光的空氣牆無聲地碎裂成三塊,周圍的空間立刻分崩離析了起來,在一陣扭曲之後,五道擠成一堆的人影憑空顯現了出來。
一位面容陰翳的灰髮老嫗,一位帶著粉色女子面具的黑袍男人,一位油頭粉面的年輕後生,另外兩位,赫然便是剛剛消失的秦戌羽,以及已經失蹤了整整一天的百木琉璃!
葛三青第一眼就發現了無法動彈的百木琉璃,心中頓時暴怒,身形一閃,手中焚雲再度出鞘,不發一言地猛攻了過去。
感受到葛三青凌厲無匹的殺意,那粉面後生與灰髮老嫗略微變了臉色,一絲恐慌從他二人眼眸中一閃而過。而那黑袍人因為戴著面具的原因,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卻見他踏前一步高舉戴著黑色手套的左手,瞧那架勢,竟是要用那隻肉掌來招架的意思。
葛三青心中略奇,更是不敢大意,猛提全身靈力聚集在焚雲之上,對準那隻手掌狠狠削了下去。但焚雲尚未砍下,迎面卻傳來的一股無形的衝力,讓他絲毫前進不得,身形僵持不過片刻,那股無形衝力猛然倍增,突破焚雲後迅疾無比地打在了葛三青的身上。葛三青隨即一口鮮血噴出,身形連連後退,落地後站穩的他,險些連焚雲都無法握住。
見葛三青吃虧,聞琴立即趕了過來,守護在他的身前,聲音往後方傳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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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葛三青劇烈地咳嗽了幾下,將堵在喉嚨中的血水吐了出來,然後一把拉開身前的聞琴,警惕地望著對面的幾道人影,沒有再敢貿然出手,也沒有開口問話,唯獨用血紅色的雙睛緊緊地鎖定著那黑袍人,渾身開始聚斂起瘋狂的殺意。
“找死!”
黑袍人緩緩放下那隻手掌,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生硬得如同機械一般,每一個字發音地雖然極為清楚,但卻偏偏帶著木磁之聲,極為地刺耳。但儘管如此,也能分辨出是個男性的聲音,卻不知為何要戴著一副女子面具。
果然,就連一旁的粉面小生都捂住了雙耳,跳開距離那黑袍人老遠的一段距離之後,抬起頭,表情惱怒地衝那黑袍人嚷道:“老鬼!和你說過多少回了!能不說話就別說話,不知道你聲音扎得小爺耳朵疼啊!”
黑袍人帶著面具的臉微微向他所在的位置側了側,果然不再說話,只是從鼻腔中清楚地傳出一道輕蔑聲。
“嗨!你這老鬼什麼態度!”粉面小生立刻毛了起來,再次憋紅了臉,粗著脖子嚷道:“剛剛的事小爺還沒和你算賬,都和你說了,小爺的異域空間容納四個人已經是極限,你他孃的偏偏要帶上這麼個毛頭小子,這下好了,全部露餡了吧,要是再被上次那兩個詭者找到,麻煩可就大了!”
“哼!小子,注意你的嘴!被找到了又能怎樣,別忘了,上一次救你的人是誰!”依然是那機械般刺耳的聲音,明明是一句警告的話,但透過這聲音卻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威嚴。
與這兩人不同,那位面容陰翳的老嫗則顯得相當沉穩,明明離那黑袍人如此之近,卻絲毫不覺得他的聲音刺耳一樣,一直警惕地盯梢著葛三青二人的舉動,並且出言調解道:“算了,大家目前同坐一條船,有什麼不滿,也得先把任務完成了再清算。事不宜遲,那兩名詭者很可能還在追查我們,不宜暴露太久,還是趕緊解決了這裡再抓緊趕路吧。”
經過老嫗的這番調解,粉面小生勉強平息了怨氣,開始將目光移向葛三青二人,心中卻不知還在狠狠地咒罵著些什麼。
“喲?紫色瞳孔?竟然是聖之紫瞳,難怪能察覺到小爺的異域空間的波動,呵,還以為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粉面小生留意到聞琴的紫色瞳孔,言語中似乎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