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韓棄緊隨著百木悲雄一行人去前去檢視擅闖之人,等他們抵達時,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金甲衛,手持著統一的長弓個個蓄勢待發,只要有人一聲令下,眾多紛雜的無形咒術便會頃刻間令目標無法動彈。
在眾多金甲衛的包圍圈之內,聶穩的臉上還清楚地印著五個指印,但此時的他卻已經顧不上這些,因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此次的入侵者,一位唇紅齒白、眉星劍目的年輕人族男子。
“你是什麼人?”聶穩此刻的心情明顯不佳,所以說話都帶著三分火氣。“膽敢擅闖我靈族聖地,找死不成?”
“小生薑豐羽,有要事求見貴族百木精靈王。”年輕男子躬身朝著聶穩施禮,神情態度甚是誠懇,他抬起頭,眉心正中間有一顆紅痣,煞是惹眼。
“哼!管你是什麼阿貓阿狗,我義父是你想見就見的麼?”聶穩心頭正愁有氣沒地方撒,此刻遇到送上門的出氣筒自然不會放過,於是他氣勢洶洶地喝道:“擅闖百木林,你膽子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話音未落,人已經雙拳一緊,衝了上去。
姜豐羽見狀不閃不避,只是微微衝其詭異一笑,聶穩整個人忽然間就偏離了原來的方向,認準一名金甲衛撲了過去。冰晶的拳頭猛然擊打在那名金甲衛的身體上,看似堅硬的金甲瞬間爆裂,可憐那名無辜的靈族護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整個身子就被擊飛了起來,卻又被緊追而來的聶穩在半空中一把抓住,又是一記冰拳朝著腦袋砸去。
“還不住手!”就在那名護衛已經嚇得面無人色、閉上眼睛等死之際,一道雷霆之音破空而來,隨後趕到的,正是百木悲雄所帶領的一夥異瞳靈。
“迷魂咒術?”突如其來的聲音令聶穩整個人猛然一怔,當他看清自己手中的那名護衛時,表情更是一驚,一把將其丟開。
“是詭術。”
百木悲雄大踏步地邁了過來,先是狠狠剮了聶穩一眼,隨後才將目光落在面前的陌生年輕人身上。
“小子,你是什麼人?”
姜豐羽上前兩步,躬身道:“小生薑豐羽,見過百木精靈王。”
“破我護族結界在先,傷我族人在後,小子,你最好給本王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因為本王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百木悲雄陰沉著臉,上下打量了姜豐羽幾眼,語氣間威嚴畢露。
“事出有因,晚輩絕非無故擅闖,還請前輩多多見諒。”姜豐羽試圖解釋道:“至於您這位義子,方才他心中似有積怒,未給小生解釋的機會便大打出手,小生區區一介詭者,為求自保唯有出此下策,只是沒料到他一出手便是殺招。”
豈料百木悲雄根本不聽他這一套,也不見他雙腳怎麼移動,人倏然間就已經到了姜豐羽的跟前,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提高聲音怒道:“本王要的是不殺你的理由!”說罷手指尖便要用力。
“且慢!”被提在半空的姜豐羽臉色微變,聲音也略有些喘不過氣來,慌忙從袖中抖出一塊金牌,舉起它斷斷續續地說道:“不知道這一塊,能不能當作晚輩的免死金牌?”
“執者金令!”百木悲雄見到令牌後,面色微有些變化,指尖的力度也略鬆了一些,問道:“是十八執者派你來的?”
姜豐羽努力想點動腦袋,但因為是被提著脖子,所以最後只是眨巴了兩下眼睛。
“呵呵!”沒想到百木悲雄卻半點不買賬,冷笑道:“十八執者難道就沒叮囑過你,這些令牌在本王面前沒有半點作用嘛!”說罷,指尖力氣又是猛然加劇。
姜豐羽臉色迅速漲紅,人也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用盡力氣將手中的金牌翻了個面,露出印在另一面的一個“美”字。沒想到百木悲雄見到那個“美”字之後,指尖頓時一鬆,立刻放開了姜豐羽,一把從他手中奪過金牌,一副不敢相信地表情翻來覆去地打量著,嘴裡還不斷的小聲嘀咕著。
“是她!真的是她!”
姜豐羽用手揉捏著自己的脖子,不時地傳出幾聲咳嗽,順了半天的氣,卻又被精靈王狠狠一把揪住胸前的衣襟,雙眼逼視著他,問道:“說!你這令牌是從何得來的?”
“姜……姜大哥?”一陣帶著些驚訝的聲音從人群外圍傳來,眾人轉過目光,見出聲的正是韓棄。他曾與美執者約定過,不可透露他們的師徒關係,所以公眾場合下自然無法稱呼姜豐羽為師兄。
“你怎麼到這來了?”韓棄走入人群,來到精靈王身邊,見到兩人之間的動作後,趕忙求情道:“精靈王,這是晚輩的一位好友,應該是為了尋我而來,能否求您高抬貴手,饒恕他擅闖之罪?”
“哦?你們認識?”百木悲雄也略有些訝異,但揪著姜豐羽的手還是鬆開了。
姜豐羽見到韓棄也有些意外,說道:“真沒想到你竟也到了此處,不過我並非是來找你的,而是有事情專程來求見精靈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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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木悲雄揮手令一眾金甲衛散去,然後拿著那塊牌子問姜豐羽道:“其他先不說,你先告訴本王,這塊執者令你是從何得來?”
“這是家師之物,交由小生暫為保管。”姜豐羽恭敬地答道。
“你果真是她的徒弟。”百木悲雄聞言略有些唏噓,感慨片刻後,有些吞吐地問道:“她杳無音訊數十年,如今她……還好麼?”
“家師一切安好。”姜豐羽答道:“並且曾經叮囑小生,若是遇見前輩,有幾句話讓小生代為轉告。”
“什麼話?”百木悲雄急問道。
“棄置今何道,當時且自親,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百木悲雄滿面的威嚴頓時褪去,壓低聲音,反覆地沉吟著這兩句詩,最後垂首空嘆道:“她……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麼?”
韓棄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基本上也就將前因後果給猜了個大概,只是沒想到,他的美執者師父,竟然還和靈族之王有過這麼一段故事,想來定是當年精靈王有負於她吧。
百木悲雄空嘆了好一陣,方才從獨自唏噓中回過神來,再抬起頭時,已經重拾了那種王者威嚴,正視著姜豐羽,將那塊執者金令遞還給他,問道:“你說有事求見本王,莫非只是為你師父傳話麼?”
“非也。”姜豐羽應道:“其實小生此來西關,乃是受了家師指點,特來化解貴族與鴉門之間的一場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