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琬卿又足足等了好一會掌聲方才停歇。
“傳~長寧郡主~”
內侍傳喚,祁琬卿趕忙由宮人扶著上了岸。
“丫頭,快過來。”
祁琬卿笑著上前,她裙襬曳地,腳步輕抬。
裙襬隨著邁步子的節奏漾起一圈圈花紋,彷彿步步生蓮。
許是剛剛她在蓮花叢中時間有些長,祁琬卿每經過之處便都留下一絲淡淡蓮花清香。
玄澈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頓了頓。
他。
又被她晃了心神。
“陛下您瞧啊,這丫頭如今真的是長大了,臣妾還記得當初她離開時不過五歲,如今一晃,已然成了大姑娘了。”
許皇后嘴上說的雖只是不疼不癢的誇讚之詞,但實際上也是在為祁琬卿說話,大多數人雖嘴上不說,但在心裡還是瞧不上祁琬卿的,出身高貴又如何?在鄉下養了十年,早就把高貴氣質都養沒了。
可如今這一舞,當真是打了許多人的臉。
這讓許皇后和長公主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皇后娘娘謬讚,長寧拙技,還望諸位不要見笑。”
“唉~長寧太過謙虛了。”
說著,許皇后看玄戎:“陛下,臣妾想賞件東西給這丫頭。”
旁邊的玄戎亦是滿臉笑容,這祁琬卿讓他在異國面前賺足了面子,他現在心情大好:“皇后想要賞什麼儘管賞,這丫頭當得起。”
許皇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去把本宮的銀鳳釵拿過來。”
銀鳳釵?
大魏國只有太后皇后戴金鳳釵,而銀鳳釵,一般是尚未出閣的嫡出公主或者太子妃才能戴。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尤其是九公主和祁含玉,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九公主雖貴為公主,但她是庶出,生母身份不高,所以她根本不配帶銀鳳釵。
祁含玉扯了扯吳氏的衣袖:“母親~”
“慌什麼?一個銀釵而已,又說明不了什麼。”
“可是那銀釵已經表明了皇后娘娘的意思。”
“那又如何?只要你爭點氣,把殿下握在手裡,讓殿下對你一心一意的,她又能怎麼樣?”
“好了,宴席吃過了,歌舞也欣賞了,本宮也累了。”
眾人還在揣測皇后的意思,長公主那邊已經起身,意思很明顯,她要離開了。
玄戎看向她:“瑞兒累了就回去歇著吧,後面還有事情要你忙。”
“是,皇兄請放心。”
長公主離開,祁琬卿自是也要走的,只是這一次,祁琬卿牽扯了太多人的目光。
玄澈手裡死死捏著酒杯,他此時說不出是一種什麼心情,因為祁琬卿對他有些變了。
不似從前那般眼神總是圍著他轉,就算偶有眼神碰撞,祁琬卿也是馬上就挪開了眼神。
似乎……從他在姻緣樹下拒絕她開始,她就變了。
回公主府的路上。
“琬兒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