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洺哈了一聲:“我們武安侯府跟曹大人可不一樣,幾十年來一直一脈單傳,對孩子自然看重的很,只要能讓我夫人安心養胎,別說一場燈會了,就是十場百場我也願意為她去辦。”
“曹大人這種家裡養著五房妾室數不清的通房,如今光兒子就有八個的人,自然理解不了我的想法!”
那人見他反倒將矛頭指向了自己,張口便要反駁。
哪知傅毅洺卻又道:“說起來也巧了,我之前讓人四處找人做河燈的時候,我們府上一個下人在東城的一條小巷子裡碰到了曹大人的夫人。”
“曹夫人當時正帶人將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拉回院子裡,那女人掙紮著不肯回去,嘴裡喊著什麼她腹中是你的骨血,想來該是曹大人養的外室了?”
那人額頭當即出了一層冷汗,嘴唇微微發抖,心中明白自己著了傅毅洺的道了,他剛才說起唐芙有孕的時候,怕是就已經準備好了這番說辭等著他呢!
果然,傅毅洺並未讓他失望,笑著道:“既然曹大人如此喜歡管別人的家事,那我今日不妨也管一回。”
說著不再理會他,轉頭看向慶隆帝:“陛下,臣有本奏。”
慶隆帝笑看著他:“說。”
傅毅洺一字一頓地道:“臣,參吏部曹大人,治家不齊,多管閑事,嫉賢妒能,只因臣年輕俊秀,一表人才,又娶得一貌美妻子,感情和睦,便對臣心生嫉妒,看臣百般不是。此等人不配在朝為官,理當削去職務,流放邊疆,讓他好好反省己過!”
從“多管閑事”幾個字開始基本就不能聽了,慶隆帝哭笑不得,最終只是罰了姓曹的官員一年俸祿,讓他好好管管家裡的事。
至於傅毅洺,自然全須全尾的從宮中出來了,半點損傷沒有。
他出了宮才知道,唐芙今日忽然想吃永城河邊那家酒樓做的八寶鴨,因這道菜涼了就不好了,所以她出了門,已經在酒樓裡等他了。
傅毅洺趕忙騎馬過去了,陪著唐芙一起吃了飯。
飯後兩人準備回府,往外走的時候碰到了同樣準備離開的沈世安,這才發現原來剛才他也在這裡吃飯,只是跟他們不在同一間房間。
沈世安聽說了傅毅洺因燈會被召進宮,有心問他幾句,又知道他定然瞞著唐芙沒告訴她,免得她擔心,就示意他慢走幾步,有話問他。
傅毅洺知道他擔心什麼,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準備停下來。
唐芙卻善解人意地站住了腳,道:“我去車上等你,夫君有什麼話與沈世子慢慢說吧,不急。”
那日燈會之後,唐芙心情甚好,晚上由著傅毅洺用別的方法在她身上紓解,無意中喚了一聲“夫君”喊的他心旌搖曳。
他極喜歡她這樣稱呼他,這幾日總纏著她如此喚他。
唐芙一時間沒改過口,順嘴就說了出來。
等到她出門上了車,傅毅洺還在看著她的方向傻笑,心裡回味著剛剛那聲夫君。
沈世安簡直沒眼看,故意湊到他旁邊,翹著蘭花指捏著嗓子喊了一聲:“夫君!”
這一聲把傅毅洺喊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汗毛都豎起來了,正欲發作,忽聽兩人身後傳來一陣響動。
他們回頭看去,只見周巧兒正被幾個下人擁簇著,一臉驚詫地看著他們。
沈世安大窘,趕忙解釋:“不是,誤會,這是個誤……”
話沒說完,一旁的傅毅洺忽然轉過頭義正言辭地指責道:“都跟你說了我已經成親了!別再這樣糾纏我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將他獨自扔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