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我在等你,準備向你告別。”莫秋心答道,看了夏淵一眼,說道,“既然帶了竹簫,不如就吹一曲當做餞別之禮。”
“莫姑娘不與我們一起去京都嗎?此次瘟疫防治,莫姑娘功不可沒。”夏淵疑惑之後問道。
“不了,我習慣四海為家,不喜束縛。”莫秋心拒絕,答道。
“莫姑娘,你”
夏淵還未說完便被莫秋心打斷,“夏淵,你吹不吹。”
“好,那就吹一曲《故人行》”
其聲悠悠然,餘音嫋嫋,不絕如縷,不是黯然銷魂的離別,卻透露出一種輕快而富有希望的情誼。
“夏淵,沒想到你也是個音律才子啊,不過嘛,曲子倒是改的很好,我很喜歡。”莫秋心聽出這首《故人行》所表達的意思後,灑脫離別,“夏淵,保重。”
“莫秋心,保重。”夏淵這次也沒有再客套的稱呼莫姑娘,而是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自此,第一卷就結束了。
☆、回到京都,早飯風波
靖安十二年,都林水患歷經五月而平,百姓雖亦有傷亡,但最終損失已然降於最低,都林百姓皆言夏相之勞,朝堂民間對夏淵多為推崇贊許,亦言靖安帝識人善用,乃一代明君。
待夏淵他們啟程回京已經是十一月,那日,都林百姓自發十裡送行,百姓泣不成聲,淨是不捨之意。
回程之路,一路順暢,且時日較短,只因還有一月便是除夕,大家歸心似箭。
京都城門,夏淵等人下了馬車,向裡望去。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清晨的朝陽淡淡地灑在紅磚綠瓦的樓閣,雖還是清晨,但街道之上已然車馬粼粼,人流如織,處處好像都會傳來商販具有穿透力的吆喝聲和各種討價還價的男女混音,不遠處還有些許幾聲馬嘶長鳴,這些無不突顯出京都的繁華與夏朝的繁盛,對於夏淵一行人而言,這裡還有一種歸屬感,也許除了夏淵。
“到了京都,大家都回家換身衣服,”夏淵對著陸捷,陳誠一行人說道,而後又說道,“兩個時辰後,陳大人,陸將軍,胡太醫隨我向聖上複命。”
“在這裡便分開?”陳誠問道。
“是,我們回京按陛下所言,應輕車簡裝,不應驚擾百姓。所以,諸位,在這裡便分開吧,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夏淵溫和解釋道,說到最後向所有人行了禮。
所有人趕忙回禮,而後,便各自分開。
陳誠,夏淵同行。
“慎思,終於回家了,再有一月便是除夕。”陳誠伸了個懶腰,欣喜說道。
“是啊,又是一年。”夏淵感慨道。
“慎思,抱歉,我提到了你的傷心事。”陳誠好像想到了什麼,對著夏淵充滿了歉意。
夏淵雖少年拜相,俊逸溫潤,但大家都知道夏淵沒有家人,其少時,家人便被山匪所殺,唯有夏淵那日因備考宿於夫子家中,逃過一劫。
“無妨,都是些舊事,何況那些山匪也受到了律法的制裁,他們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夏淵掩去眼中的落寞,寬慰陳誠道。
“除夕怎能一人獨過,這樣,慎思,你來我家,讓你嫂嫂做幾個好菜,我們一同暢談。”
陳誠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對夏淵邀請道。
“嚴直兄,多謝好意,但回京之後,你我便不便走的太近。”夏淵婉言拒絕並且提醒道。
“是了,都林一行,我倒是忘了這京都有多少雙眼睛。”陳誠也反應過來,隨後說道,“慎思,雖說如此,為兄還是要說,你也不小了,這婚事也該考慮了,為兄像你這般大時,已經有禮兒了。”
“是是是,嚴直兄,淵記下了,就此別過。”夏淵看到前方已經有陳誠的家丁,行禮告別。
“好。”陳誠自然也看到了,回禮道。
與陳誠分別後,夏淵便一個人走在這繁榮的街道上,看了看從指縫中透出的光,突然有一種浮生若夢的感覺。
隨後夏淵笑笑,他又是那個溫潤如玉,手握大權的少年丞相。
一陣餛飩香味撲面而來,夏淵這才記起為了趕路,他還未吃過早飯。
於是夏淵便徑直向餛飩攤走去,老闆看到夏淵,先是一陣詫異,似乎沒想到像這種世家公子會到小攤上吃飯,而後看到夏淵一身簡單的青色布衣,便認為他只是一個氣質卓絕的讀書人。
“公子要吃些什麼,有蒸餃,餛飩,我的餛飩在這十裡八鄉可是出了名的好吃。”老闆熱情詢問道。
“一屜蒸餃,一碗餛飩。謝謝。”夏淵想了想說道。
“不謝,不謝,丫頭,帶這位公子先去那邊坐會,餛飩馬上就來。”老闆沒想到夏淵會向他道謝,有些侷促,對著一個小姑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