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沒有白天黑夜, 卻有三更五更的時間,這些人都是在陽間呆慣了,到了睡覺的點,也都睏乏。
鬼醫還在替墨懋症治,卻把其他人趕了出去,本來陵澄也是要離開的,卻被墨懋抓住, 無論怎麼拽扯就是不鬆手,明顯不願他走。
鬼醫雖然臭著張臉,還是同意陵澄留了下來, 最後也就精力旺盛的崔易安和汪思還守在門外,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太子這是怎麼受傷的?”鬼醫把著脈,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脈相淩亂,似有病, 又無病,裡頭有一陰一陽兩種靈力在沖撞, 又好像在交融,這是導致墨懋陰氣消失的原因所在。
“被一術士用五帝錢為引,桃木劍為主,配合著陰陽相剋陣所傷。”陵澄坐在墨懋的床頭, 他的一隻手被墨懋攥得緊緊的,他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面上依舊淡然處之。
鬼醫微微閉著眼,聽到這話, 突然睜開了眼,眉頭緊皺,如果是那樣的大陣,墨懋被傷成這樣,也就說得過去了,可這……有點不像啊,難道真的是被莫名江湖術士所傷?
鬼醫繼續揪鬍子把脈,越把越覺得奇怪,可又說不出來這種奇怪的感覺,只好搖搖頭放下墨懋的手,“我待會給他施針控制住他的陰氣,讓它不再潰散。”
“你先把他扶起來。”
鬼醫轉過身去,帶來的藥箱開啟,卻不知他身後的墨懋突然睜開眼,悲憤望著陵澄,無聲張嘴說道:“他要拿針紮我!”
“沒事沒事,不痛的。”陵澄空著的手硬生生的將墨懋眼睛遮住,安慰他道。
“那紮你試試!”墨懋還是在抗拒,怎麼可能不痛,這可是真紮啊,不說他沒病,即使有病,也會被紮得疼醒了。
“說不疼就不疼,趕緊把眼睛閉上。”陵澄心裡著急,眼看鬼醫那老頭要把針消毒完來紮針了,墨懋這家夥竟然不想再裝下去了,關鍵時刻掉鏈子,氣得陵澄差點用枕頭把墨懋猙獰的臉捂住。
“那你事後要補償我。”墨懋蹬鼻子上臉,明目張膽的提要求。
陵澄的臉瞬間黑了,看墨懋那色眯眯的眼神準沒好事,現在是騎虎難下,不答應他,那之前的準備就白做了。
鬼醫已經要轉過身來,陵澄趕緊把那還張著的大嘴捂上,敷衍道:“行行,答應你,答應你。”
墨懋這才滿足的閉上眼繼續裝死,被針紮幾針,能上陵澄,值了!
等會鬼醫紮他幾針,那他就上幾次,這些年積的精氣全都奉獻給他。
想想就讓人激動,墨懋心裡美得冒泡,就差翹著腿唱著歌兒,心裡想著那些高難度姿勢,有些火辣辣的感覺。
“嗷!”
本來還在腦子解鎖各種姿勢的墨懋,沒有絲毫防備的情況下,被鬼醫狠狠的紮了一針,他也沒忍住直接叫了出來。
鬼醫神色一肅,趕緊上前一看,按道理來說,這深度昏迷的人不應該有這麼強烈的痛感,可墨懋竟然直接喊出了聲,難道是紮錯穴位了?
墨懋沒忍住喊出來後,又死死的壓住那一陣陣痛感,還有陵澄正揪他手臂上的肉,這胸前被紮針不說,手還要被擰,等著這事了了,一定也要讓陵澄吃點苦頭。
自拍屁股二十下,還得帶出聲!
想著旖旎的情景,墨懋情緒平複了些,又恢複最初裝死的狀態,一動不動,當鬼醫來翻他的眼睛的時候,他表現得和昏迷的人沒什麼兩樣。
“陵先生,剛剛我紮針的時候,太子有什麼反應沒?”鬼醫上下摸了摸,沒發現任何異常,覺得非常奇怪,明明有反應的,怎麼又恢複到和原來一樣了呢!
“嗯……就是叫了一聲,還抓了我手一下。”陵澄面不改色的撒謊道,“是您這針紮得好,說不定您再紮幾針,墨懋就能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