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紅色的虛空降妖符咒就這麼消失了,小白兔還垂著耳朵瑟瑟發抖的看著他,好似控訴著陵澄弄疼了他。
陵澄卻不為所動,手裡拿著乾坤袋,想要把小妖裝進去,雖然是隻無害的小白兔,可它畢竟是妖,需要好好的調|教一番,如果還是還是野訓難尋,他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陵澄垂著眼簾,就在他要碰到兔子的時,那兔子眼中的紅光大亮,刺眼的光芒不僅讓他睜不開眼睛,還疼痛難忍。
就趁著這個時候,小兔子猛的一跳,白色的身影,就又消失在了叢林中。
陵澄緩過那股痛感之後,一張臉冷若冰霜,他就不該手下留情,妖終究是妖,沒有情分可言,拿好東西後,便又往兔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遠遠的可以看見那兔子在樹枝上躥跳,陵澄的速度也在加快,卻卻不知道自己的身形已經快得只剩一道虛影,肉眼看都費勁。
陵澄見兔子朝著一處懸崖蹦去,不知出於何心,他也跟著一躍,想抓住它。
行動突然受阻,還發出一聲巨響,陵澄怔愣的望著面前合抱粗的大樹,而他就這麼以極高的速度撞了上去,枯萎的樹葉紛紛落下,他的腦袋就好像要破碎了一般,讓他頭痛欲裂,耳朵嗡鳴,一陣暈眩感傳來,前額滴落下幾滴溫熱的液體,伸手一接,竟是鮮豔的紅色。
魘術?
陵澄諷刺的勾唇,無力的坐落在地上,農夫與蛇,就與道士與妖一般,終是水火不容,二者相遇必有一傷,他不該心軟。
他終於知道師父為何吩咐他這日不要出門了,若是往日裡他必定不會中招,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竟被這小小的兔子給迷惑了。
這怕是他命中的劫,逃不掉的。
陵澄緩緩的閉上眼,死又有何懼?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那妖怪這才敢從另一棵樹上跳下來,剛走到陵澄身邊,想看看這討厭的術士死了沒有。
而原本死透了的屍體,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這比之前的符咒強過百倍,小小的兔子妖還沒緩過勁來,就被這強光照得灰飛煙滅,沒留下任何痕跡。
·
“你上廁所就上廁所,把頭擰下來做什麼?”一道低沉焦急的男聲縈繞在這逼仄的空間裡。
陵澄緊閉的眸子動了動,這時又有另一個尖銳些的男聲響起。
“我哪知道半夜還有人來公廁尿尿,把頭掛在褲腰帶上小解,這是我的愛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也不能把人嚇死啊,現在怎麼辦?”
“我哪知道他膽那麼小,一見到我,膽就破了……”
陵澄慢慢的睜開眼,腦袋還疼得一抽一抽的,他面前竟站著兩個身材相仿的男人,周身圍繞著一股黑沉的陰氣,顯得非常的詭異。
他是天生的陰陽眼,可以清楚的看見那黑氣之下,一人脖子上繞著一圈傷疤,另一個則是頂著一顆大牛頭,正張著大嘴,正在極力的爭吵著什麼。
陵澄的眸子驀然睜大,這是……什麼鬼東西?
☆、劇組
陵澄瞪著一雙圓眼,打量起自己周圍的環境,一排的小便池,還有隔間的單獨廁所,這是在公共廁所裡。
難道味道如此難聞,側頭看到離自己不遠散發著味道的小便池,惡心得他一陣反胃,之前高速撞樹痛感眩暈還沒消失,一團陌生的記憶就又闖進他腦海裡,讓他疼得不由得蜷縮著身子,小聲的低吟。
他這是又重活一世了嗎?
陵澄身為道術傳人自然知道奪舍傳承,這是上天又給他一次重活的機會,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生性薄涼,難得有開懷大笑的時候,今天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高興,這是重生的喜悅。
陵澄晃晃悠悠的扶著廁所牆壁站了起來,頭雖還依舊暈著,卻不是不能忍受,剛接手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自然有些不習慣,但緩過那一陣,他已經好多了。
而之前在吵架的兩只鬼,正呆若木雞的看著陵澄,滿臉驚愕,這人分明都斷氣了,怎麼又活了?他們怕是在做夢吧?
頂著牛頭的家夥懟了一拳給段鈄,“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段鈄的也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抖嗦著道:“是……是吧?”
陵澄淡淡的看著他們,即使知道面前的兩個不是人,他依舊神色如常,沒有漏出絲毫的破綻,好像剛剛的事情不存在似的,解釋道:“我之前舊病犯了,就暈了過去,沒嚇到你們吧?”
段鈄怔愣的搖了搖頭,而牛炎也是訕笑道:“沒,沒,我們膽子大著呢,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陵澄一分也不想留下,實在是這裡頭的味道太難聞,也不知道面前的這兩只鬼是不是鼻子有問題,竟然待得下去。
“啊,好,好,你走好。”段鈄先反應過來,和陵澄打招呼,假意的寒暄著。
陵澄也沒客氣,寒暄過後,邁著大步子就離開了,看那急切的步伐,竟是一點也不想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