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惱怒的瞪視著黎歌,惡聲道:“五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奴婢只是一個丫鬟,但也是容不得五小姐您這樣隨便汙衊的!”
黎歌淡淡一笑,她瞪大眼睛,故作驚訝的說道:“我有說錯了嗎?我只不過是順著母親的話而已。而且,我們也沒有指名道姓的。你急個什麼呢?還是說你果真對夫人心懷不軌,想忤逆謀害她?”
一個“我們”,輕而易舉的就將黎夫人拉入了自己的陣營。
翡翠若是再駁逆黎歌的話,就是在駁逆黎夫人。
翡翠氣得張口結舌,渾身發抖,臉色黑得跟鍋底灰一樣。
可此時,她更多的其實是害怕。
“夫人!”翡翠渾身冰冷,“噗通”一聲下跪,她誠惶誠恐的對黎夫人說道:“夫人請明察!翡翠並沒有那個想法!夫人開明柔善,對翡翠恩重如山,翡翠又怎麼會想要謀害夫人呢?”
翡翠冷汗連連,不過,在說到後面那一句話時,她自己的臉上都閃過一絲不自然。
黎夫人開明柔善?那她就不會派自己去毒害五小姐了。
恩重如山?她是給了自己不少錢財,但那都是自己替她辦事應得的。
不想謀害夫人?那只是不敢而已。黎夫人經常對她們這些下人又打又罵的,要不是為了錢,她倒是巴不得黎夫人立即去死呢。
“……”黎夫人的臉上同樣閃過一絲不自然和窘迫。
她究竟是如何的陰狠歹毒,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而且此時,無論翡翠怎麼說,其實都是在打她黎夫人的臉。
若是翡翠不出聲的話,就等於是預設了黎夫人塞了一個想忤逆謀害主子的丫鬟給黎歌,其居心叵測。
若是否認的話,那麼既然如她所說,黎夫人開明良善,對她她恩重如山,那她又為什麼捨得離開黎夫人去伺候黎歌呢?
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無三百兩,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啊!
因此,此時黎夫人的臉色十分難看,青紅交加,猶如打翻了的調色盤一樣。
“行了!你的忠心本夫人知道。”黎夫人神色陰沉如水,冷冰冰的說道。
她轉頭看向黎歌,唇角冷挑,眸色閃過一抹陰狠:“既是你要自己親自選擇的,那你日後也就怨不得本夫人。明日你再過來選便是了!”
“那女兒多謝母親了!”黎歌微微一笑,清冷淡然的行過禮。轉身退了出去。
待黎歌出了翠芳苑之後,黎夫人轉頭看向翡翠,臉色冷酷狠戾:“賤人!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差點讓本夫人丟盡臉面!來人,給本夫人狠狠的掌嘴,掌到本夫人喊停為止!”
“是,夫人!”門口處的其中一名侍女心驚膽戰的應著,走過去抬起手就是狠狠的翡翠的臉甩下去。
“劈啪、劈啪”的清脆響聲在大廳裡不斷的回響著,聽得人心裡發毛,脊背處由下而上的不斷竄出一陣陣寒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會輪到這樣的下場呢?其餘侍女暗暗的抹著冷汗,心驚膽顫的惶恐著。
第二天中午,黎府的偏廳裡,黎管家將二十名清一色十七、八歲的女孩帶了上來。
“稟告夫人,這些都是府上才招進來的新人。”黎管家福了福身,眸色微閃,與座上中央的黎夫人交換了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行!”黎夫人面色清冷,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算是默應了。
黎管家規規矩矩的走到大廳的一旁,安安靜靜的站立著。
“歌兒。”黎夫人做出一副十分慈善的模樣,朝一旁的黎歌笑道:“下面的這些侍女從此以後就是我們黎府的人了,你喜歡哪個盡管要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