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宜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寫是會寫,只不過字兒醜了些罷了。
“那就成,後日一早就去門口候著,可莫要忘記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周祿也不再磨嘰,對秦知宜叮囑了一句便匆匆離去,他這幾日可有的忙呢。
陰暗潮濕的地牢裡,不時傳出幾聲瘮人的哀嚎,淩煜和霍臨一左一右立在門口,皆是面無表情。
“吱呀”一聲,門從裡面被開啟,一個玄青色身影牽著一隻藏獒緩緩走了出來。
“下次再碰見這種不鬆口的硬骨頭,不必浪費時間了。”
謝晏隨手接過錦帕擦了擦手腕上的血跡,瞥了眼嘴角還掛著帶血碎布的羽吟,對著門外二人沉聲囑咐。
“屬下明白。”
淩煜和霍臨相視一眼,他們二人輪流上陣也沒能從那死士嘴裡撬出點東西,還勞動殿下親自動手,著實沒臉。
“後日宸王納側妃,多派一隊影衛暗處盯著,以免出差錯。”
“是。”不知安靜了多久,就在淩煜以為自己要被殿下訓斥的時候,卻聽得一道冰冷而沉悶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何事?”
淩煜鬆了口氣,如實道:“前些日出宮查案時,屬下在永樂街見到知荷姑娘與一男子相談甚歡,姿態甚為......親密。”
最後兩字說完,淩煜只覺面前人的周身氣息霎時降到了冰點,寒意逼人。
謝晏不自覺地拽緊了手中的銀鏈,腳邊的藏獒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氣,有些怯懦地嗚嚥了一聲。
難怪......難怪不願進宮侍奉,寧可忍受春藥的折磨也要守身如玉。
原來早就與人私相授授,暗通款曲了!
謝晏遏制住心中將要迸發的殺意,陰鷙開口:“那男子是何人?”
“只見著了背影,看穿著打扮像是世家公子,屬下立馬去查。”
“不必了!”
謝晏沉聲叫住淩煜,漆黑的眼底似醞釀著陰翳可怖的風暴。
“孤親自去問。”
霍臨領命退下,他是影衛統領,自然知曉謝晏這命令是對著他吩咐的。
淩煜跟在謝晏後面,若有所思。
雖說殿下已經吩咐不必在留意那女子的舉動,可他卻覺得殿下並未完全放下,否則也不會總是在書房盯著那幅萬壑松風圖出神了。
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那日見到的事說出來。
“殿下,屬下有事要報。”淩煜頓了頓,又補充道:“是關於知荷姑娘的。”
前方的背影驟然停下,淩煜也急忙停下腳步,握了握拳頭。
自己大抵是多嘴了。
他神色怏怏地回了王府,一進書房秦知宜便發覺了他的異常。
找周祿旁敲側擊地打聽一番她才知道,原來陛下不止送來了兩位女子,還把戶部林侍郎的女兒指給了宸王做側妃,月底便要過門了。
“這不是喜事兒麼?王爺為何不高興?”
秦知宜好奇發問,她還是頭一回見著宸王這哭笑不得的神情。
周祿默默搖了搖頭,這問題可真把他給難住了。
“這......我也不知,估摸著,王爺不喜歡那林家小姐罷?”
不喜歡?可秦知宜在一旁打眼瞧著,宸王那難為情的擰巴模樣,對那林家小姐也不排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