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痛感才能讓他清晰地認知到蕭沅的存在,才有人提醒他蕭沅回來了,他不該如此作態。
鏗鏘一聲,刀刃出鞘,蕭沅定定看向黎清歡道:“我馬上就要死了,可我嫌黃泉路太冷,你可願與我一道?”
長睫一抖,清淺點頭,訴出了要與她同生共死的決心。
他努力的活了快二十年終於還是悽慘收場,實在太過潦草,就算死了傷心的人估計沒幾個,甚至還會有人歡呼。
天不佑他,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念兒,可他實在不想再過被蕭沅拋下的日子。
黎清歡緊閉上眼仰著脖子,喉頭微微顫抖著哽咽道:“那你要快一點,我怕疼。”
想象中冰冷淩厲的刀鋒變成了溫潤的軟物,印在他頸側。
他猶豫睜開眼,驀見蕭沅揚眉謔笑,把玩著手裡的短刀,一點沒有要往他脖子上割的意思。
黎清歡暗自鬆了口氣,又抓著蕭沅的衣襟挑起眼尾嗔道:“你做什麼?”
又要讓他重新做次準備,更怕了。
蕭沅垂眸再次吻上他的唇,沿著臉頰、耳垂,一寸寸吞噬。
刀穩穩插在地上,她碾磨在黎清歡耳邊呢喃:“捨不得讓你死。”
黎清歡整個人化作了水,在蕭沅的懷裡晃來晃去地蕩漾,心髒被愛意填得滿滿當當。
他沉浸在蕭沅的吮吻間,纏著對方的脖子跪在地上挺直了腰,然後輕張開唇伸出小舌,模仿著□□前的試探,相似的動作,纏綿裹挾,在粗陋的環境裡情動不已,全身繃緊。
蕭沅雙手錮在他的胯骨,託舉著他向自己反撲,纖瘦柔韌的腰線即使撫摸過千百遍也不會厭倦。
黎清歡總是會犯些於她來說微不足道的錯,就像貓亂竄時偶爾撞碎一兩個古董花瓶,以她的財力根本不會當回事兒。
她可以輕易解決,也可以包容。
只要他聽話,整顆心只夠納得下她,便足以。
未閉的藍眸越發幽深,蕭沅向後讓了讓,面對黎清歡的遲疑以及要追上來的沖動,幾近冷酷道:“你都這樣了,怎麼還嫁得了別人。”
黎清歡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臉上染滿潮紅、正不知廉恥地向蕭沅求歡,一股麻癢的恥感從脊背直竄入大腦,狠狠打了個激靈,四肢並用要從她懷裡爬起來。
蕭沅卻拖著不肯讓他逃,逼著他直面這份情慾。
黎清歡惱羞成怒,炸毛道:“反正都要一起死了,想嫁也嫁不成!”
他突然狐疑看向蕭沅,剛才還一副垂死樣的蕭沅這時候分明精神得很。
前前後後的關節勾連起來,加上蕭沅從前的累累惡行,黎清歡開始意識到她又在騙人,血氣沖頂剛才吸的那口毒立刻就起了作用。
受傷的蕭沅還沒來得及倒下,黎清歡先暈乎乎癱倒在蕭沅的臂彎,嚇得蕭沅趕緊拿出清毒丹給他餵了半顆,自個兒也嚼了顆嚥下去。
左右也不是什麼正經毒,她早有準備,誰知道還能發生這種意外。
一番折騰,已至半夜。
兩個人都乏,只靜靜擁在一處,也沒人說話。
蕭沅往火堆裡添了些柴,嗶剝聲響,燃得盛極。
“其實宋沁書有句話沒說錯。你不是由我提線的木偶,你的未來由你決定,我不會做太多幹涉。”她張了張唇,又道,“不過我並不知道你想要什麼。若你願意可與我直說,不要悶在心裡。”
“你想要什麼?”蕭沅再次看著他的眼睛定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