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忍不住傾得更厲害,鼻腔哼出了粘膩,黎清歡漲得臉紅,心跳不止,雙手緊抓住馬鬃。
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臉頰邊,蕭沅彎下身附在他耳邊低聲道:“若我又救你一次,你九條命都不夠還的,這回打算怎麼補償我?”
似從前多少次床第絮語,又沒有那麼溫情。
臉頰的軟肉被女人粗糙的手指懲罰性地捏起,她問:“敢不敢再跟我頂嘴?”
黎清歡趕緊搖頭。
“敢不敢再背叛我?”
黎清歡再次搖頭。
“還敢不敢再用嫁人威脅我?”
黎清歡下意識搖頭,又愣怔住,看向蕭沅。
他一無所有,這是他唯一能跟蕭沅談判的籌碼,卻又一敗塗地。
不遠處傳來幾聲骨笛哨響。
蕭沅瞬間收了逗人的心思,長臂一撈將人帶上了馬。
夜間山上寒涼,蕭沅扯下身上的披風罩在了黎清歡頭上,也擋住了他所有的視線。
黎清歡天生就是副賤骨頭,剛被調戲到一半,被蕭沅抱進懷裡的時候還敏感著,坐立難安。
蕭沅忍不住在他耳邊笑:“姓宋的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這麼浪嗎?”
安全得到了保障,黎清歡又開始嘴硬:“她是我未來妻主,自是比你清楚。”
屁股被狠狠捏了一下,酥軟了半片身子。
山上的陷阱都是排布好的,只消蕭沅到點露個面,羅珩便能抓到活口。
大暄與赤丹的談和總有人看不順眼。
破空之聲滯在耳邊,黎清歡察覺到危險也不敢動彈,忽聽得一聲悶哼才緊張起來。
羅珩在不遠處看著明明能躲,偏要受這道傷的蕭沅表示出不贊同。
不過人也沒理會她,蕭沅抱著人駕馬而去,找了個山洞裝死。
枯枝落葉成了燃料,無辜的馬在山洞口為缺德的主人擋風。
黎清歡兩眼睛釘在蕭沅正冒黑血的手臂上,脫口道:“有毒?”
蕭沅故作悲壯點頭:“沒想到我今日竟要命喪於此。”
“別亂說。”
黎清歡罕見的冷靜,突然側過頭飛快含上蕭沅的傷。
沒做預設的蕭沅趕緊捏著黎清歡的肩膀止住他的動作。
唇邊還染著蕭沅的血,滿口鹹腥,黎清歡天真跪在她身側快速道:“我幫你吸出來就好了。”
蕭沅愣了愣,緊接著苦笑:“沒用的,這是劇毒早已蔓延了五髒,你吸出來也沒用。”
黎清歡一向信她的,光彩的面龐驟然灰敗枯槁,全身塌陷下去像被抽掉了根主心骨。
他從未想過會再次失去蕭沅,甚至他至今仍沒有接受蕭沅死而複生的事實。
像一場夢那樣美好,總怕被叫醒、被戳破,所以竭力讓自己不要太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