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話,算是給了所有人臺階下,可上可下。
所有人也都能保全了名聲。
“深夜打老鼠?皇兄好興致啊。”羅珩豎指贊賞,被她哥刀了眼。
柳滄瀾站在羅珩這頭:“看樣子是打完了,我們是來得遲,只能幫忙善後了。”
羅湜不願沾手這些髒事兒,柳滄瀾卻幹得出來。
幾人說話雲裡霧裡,沈則驚疑不定,原只當城裡只有西南王和安樂帝卿。
進來的女子喚安樂帝卿為皇兄,天底下幾個人有這種資格。
蕭沅本是局外人,已無意摻和:“既有二位幫忙,那我先帶著沈君郎和黎公子走了。”
孟籜氣還未消:“今日先賣你個面子。”
沈則父子逃過一劫,自然沒工夫注意到躲在羅珩和柳滄瀾身後的黎清歡。
帳子裡的熱鬧散盡,只剩下慪氣的妻夫兩人。
羅湜平日在外溫柔大度,現在沒了外人冷臉發狠道:“我還當你自個找男人是氣話,原是真瞧不上我給你送的人,要找個大家公子做側君。”
孟籜急躁上前兩步,寒心道:“我這顆心為了誰你不清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嫁我就想著今日!好跟我分居,留在涿州為你那早死的未婚妻守活寡呢!”
爭鋒相對,怎會只有一人受傷。
羅湜一晚上操勞,被她吼了這兩嗓差點兩眼一黑,軟倒在地。
孟籜見狀也嚇得也顧不上吵架,連忙扶著夫郎靠到床上,喚人喊來大夫診脈。
蕭沅從佛從到西,把沈則父子安頓好,出營便在營帳後頭找到了悶悶不樂的黎清歡。
黎清歡用蓋滿濕氣的目光看著她道:“這次惹禍的可不是我。”
“你再想惹禍,我可就不來了。”蕭沅答得輕松,一身倦意盡消。
黎清歡不滿咕噥:“人家都看不上你,你還上趕著獻殷勤。”
聲音太小,蕭沅也沒聽清楚,也不想再提旁的不相幹的人,問他道:“這裡住的可好?不若我接你先去我府上住,讓聞辭陪著你。”
能跟著蕭沅黎清歡自是歡喜,但想到柳滄瀾看不起的眼神,以及他留在此處確實能幹點實事,那份成就感更勝於呆在蕭沅府上閑著無聊。
於是他拒絕道:“你最近該是也忙,我不若就跟安樂帝卿待著,還有事可幹。”
蕭沅也沒再勉強,只想著趕快把沈氏父子這對燙手的山芋給扔出去。
一路上發生了這麼多變故,黎霽懷不再是她追逐的目標,她的計劃安排自然也得隨之變化。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隔日關於黎霽懷行事有傷風化的傳言愈演愈烈,雖未言明,都知道他是個喜歡怕人妻主床的賤貨,可得小心著些。
沈則和黎霽懷偷雞不成蝕把米,只能寄希望於蕭沅盼著她早日把他們送回京城。
羅珩那頭則盼著蕭沅能在臨走之前,許諾幫助她重修涿洲城。
看似吃了悶虧的蕭沅一下有了兩方談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