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再開口的沈則被氣急敗壞的孟籜直接連著黎霽懷一腳踹開。
孟籜厲聲罵道:“你個老屌子,上樑不正下樑歪!算計到你奶奶我頭上來了!想睡女人,老孃手底下多的是女人!來人,把他們給我扒光了綁到營旗邊上,叫姐妹們今兒個開葷!”
“...是!”孟籜親衛副官都是些高壯女子,聞聲而動。
不管對方是誰,她們都得聽主將派遣,不過這事兒她們也拿不準,只好看向羅湜,猶豫了片刻。
“啊?”發出驚恐之聲的是黎霽懷,兇蠻的女人靠近,他怎麼也想不到長相俊美的西南王行徑竟如此粗魯,不暗常理出牌。
登時嚇了一跳,當下慌了,緊張揪住沈則的衣袖。
沈則被踹得頭昏眼花,喉嚨腥甜,可聽到這話忍住咳嗽,仍舊色厲內荏道:“我妻主也是朝廷命官,王女如此欺辱我們父子是何意?”
孟籜長這麼大,向來混不吝,何時怕過事,當即陰沉道:“管你什麼侍郎還是宰相,進了老孃的軍營都得聽老孃的,人呢,快給我動手,少扒一件給我領二十軍棍!”
這下誰還敢猶豫,幾只粗糙的手碰上了貴袍。
“你們做什麼?!”沈則大喚,“帝卿,你可得給我們父子做主啊!”
站在旁邊的羅湜這才從情緒中清醒,努力讓自己的聲色嚴肅公正,開口道:“荒唐!我大暄官眷豈容你們辱沒,還不快退下。”
幾個副官腦門兒流汗,心懷僥幸著趕忙退開。
孟籜卻不服氣,沖上前咬牙瞪眼道:“那你要我如何,難不成真給納了?!”
羅湜被她目光灼灼盯得難受,垂眸冷聲道“你若真想納便納了,何必在我面前演這場鬧劇。”
孟籜胸口一窒,她這麼多年守著他,羅湜說這種話真真侮辱她這份感情。
羅湜也難堪,面色發白,心像被扯開的棉花。
他實在也不願看到這個上過他和孟籜床的男人。
但黎家大小也是個官,他該如何,若她也喜歡,真接納了?
體面,得體,他現在慪死這幾個字了。
真見到孟籜身邊有其他男人,羅湜甚至想化身潑夫,親手把他從她們的床上揪下來。
為何不能人人都像母皇和柳姨娘滿心滿意只對一人,做人夫郎的還要強裝大度。
屏風後頭待了好久的蕭沅不徐不急,看準時機走了出來,出言調和:“夜深了,再大的事王女不若明天再說?”
孟籜看都不看她,依舊緊盯著羅湜,大手一揮道:“不行我今天就非得教訓這兩個賤貨!”
“蕭掌櫃...”沈則這才想起還有個救星,趕緊領著黎霽懷躲到她身後。
蕭沅一路也有了厭棄之意,雖知沈氏愚蠢,沒想到帶著兒子幹出這等沒腦子的事情。
若孟籜鐵了心,她也不好再攔。
三人相持不下,各站一邊。
倒是羅珩進來了,笑道:“皇兄這是怎麼了?”
羅湜見著親妹妹,動蕩的心有了倚靠和歸屬,沉靜道:“無甚,入了夏半夜蛇蟲鼠蟻也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