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世上賺錢的機遇不多,能豁得出去才行,甚至有一州刺史做背書。
若是沒跟蕭沅因著黎清歡鬧出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說不定還能讓她出點銀子。
沈則此刻頗為懊悔,還不曾知曉這事背後的主謀是蕭沅。
在黎府安然度了兩日的黎清歡,這幾日唯一吃的苦頭怕就是蕭沅遣人送來的藥。
天霧濛濛的,他步出屋子,眯眼享受陽光暖暖照在身上的感覺。
前幾年悽慘時,就算是個大太陽天他也不覺得是個好日子。
前廳有人來喚他,黎清歡抿唇攥了攥拳,利落去了。
卻見個陌生女人,兩鬢蒼白,面容和善對他笑笑:“是...二公子吧?”
“您是?”黎清歡不太確定。
女人打量著他,露出慈愛:“三年未見,二公子長大了不少。該是也不愛吃花生酥,才忘記了我這個老管家。”
黎清歡驚喜之間,趕快迎上去道:“怎麼會,我可一直記著虹姨的花生酥呢。”
黎虹欣慰拍拍他的手,這些年她在京中也聽到不少關於黎清歡的閑話,可她哪能不清楚黎清歡的心性,也知他在揚州過得不如意,從不管人雲亦雲。
這次家主派人到涿州尋久不至京城的沈則一行,她便主動請纓過來了。
“少爺怎麼一個人?喜鵲那小子不陪著?”
黎清歡一臉難言,剛要開口,沈則便攜著黎霽懷過來了,還有他消失許久的大女兒黎書意。
見這陣仗,沈則道:“喜鵲肯定是到外頭瘋玩去了,快潘貴去把人給我找回來。”
潘貴領命,到後廚的燒火炕尋人去了。
黎虹是黎府的老人,從小拉扯黎遠帆長大的輩分,不與其他下人同,沈則也得給她三分面,恭敬道:“怎勞虹管家親自來,也怪我路上耽誤了不少時日。”
黎虹沉穩道:“正好在京中待久了出門透透氣,正好服侍主君回府。”
有黎虹在府裡鎮著,沈則自然不好像之前那樣太過苛待黎清歡,不僅把喜鵲還給了他。還說要替他張羅幾個年紀大的小廝幫著照顧。
倒是黎清歡垂垂眼,眉峰輕蹙,當著黎虹的面哀哀道:“我那小院子也養不下旁人,有喜鵲一個伴著便夠了。”
很是賣了一把慘,還將沒收走的包袱行李一一要回。
黎霽懷冷眼瞧著黎清歡,自認裝不得這種心機小人,面上敷衍沒待一會兒便離開了。
黎書意原也呆不住,但是沈則眼神似刀不讓她走,只得乖乖留下。
最爽快的當屬黎清歡,跟黎虹請示過後當天就帶著喜鵲出門溜了一圈,雖然人生地不熟,只在附近田埂上轉了轉,也沒敢走太遠。
長期被關在後宅實在難耐,況且他也想熟悉熟悉地形,免得出了那種事情逃無可逃。
蕭沅又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巧來救他。
跟了蕭沅這麼久,他也漸漸學會如何替自己的未來打算,比如有個田莊、鋪子,將來總不要仰人鼻息過活。
若有朝一日蕭沅當真不喜他了,他也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胸口鬱郁發悶。
“大娘,我被你去城裡看大夫吧!”
不遠處有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黎清歡聞聲望去,見著一老者摔在地上,原本馱著的糧食灑了一地。
她邊拖著斷腿邊往袋子裡撿,搖手道:“不去,不去,去一次花可多錢。”
女人揹著行囊,一身趕考的書生樣。
見勸不動老者,只好幫忙撿起來,畢竟她也沒什麼錢。
黎清歡瞧兩人模樣,喚道:“喜鵲,你去尋兩個木板來。”
“是,公子!”
他倆都在四方城跟著姜夫郎學過幾招,喜鵲自是懂得黎清歡下一步要做什麼。
黎清歡上前與老者交談了兩句,對方對這種長得好的小郎君也不好想對女人那般兇,只把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