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無奈,只好換了潘貴過去,怎麼說也交個差,換點裹腹之物。
真是怕了姜濤那刁男人再找上門來。
黎清歡什麼都沒做過原本也有些忐忑,可見著聞辭他就沒那麼擔心了。
喜鵲也在。
沈則沒憶起他,黎清歡也沒肯把喜鵲要回去,怕喜鵲跟他一起受罪。
他久違摸了摸喜鵲的頭,見喜鵲落淚自個兒也難受得緊,誰讓喜鵲也命不好跟了他這麼個主子呢。
聞辭嘴甜又是個鬼靈精,混得如魚得水,很受當地人喜歡。
三個人又聚在一道,單獨闢了個小桌子。
聞辭心疼瞧了瞧他的臉,道:“這麼好看的臉打壞了可怎生是好啊!我去拿點藥給你擦。”
黎清歡以前很少感受到別人的關心,一直覺得能結交到聞辭這樣的朋友是他這輩子為數不多的幸事。
他趕緊攔住聞辭:“不用了,都快好了。再說好慢點,也少挨點打。”
“唉。”聞辭嘆了口氣,還想繼續說什麼,就瞧見姜淘過來看他們幹活的進度。
於是他朝黎清歡吐吐舌,低頭認真教黎清歡用起針線來。
這活兒其實也簡單,就是細碎單調,初學者容易傷著手。
黎清歡因著沒太做過這些,只覺得興奮,弄好後第一次嘗到了滿足的滋味。
等姜淘沒了蹤影,他們才有一搭沒一搭開始聊起四方城的八卦來。
“你別看姜夫郎長得粗,在妻主面前也是嬌滴滴的模樣。”聞辭小聲道。
黎清歡手裡活兒沒停,積極反饋:“真的?”
聞辭擺擺手,一臉過來人的表情:“哎呀,你明日跟著去送飯就能瞧見了。而且姜夫郎他妻主文鄒鄒的,可一點都不像個武人。”
黎清歡撲哧笑了出來,單聽聞辭描述實在想不出能跟姜夫郎湊成一對的女人是個什麼模樣。
他嘴角漾起個小小紋路,雖然臉還腫但依舊清麗可人,清泠泠笑著,足叫人看呆。
蕭沅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聞辭想到蕭沅說的狠話,一把抓住黎清歡的手憐愛道:“我說呀這四方城裡好娘子可多了,你根本沒必要擱蕭沅一顆樹上吊死。明兒下地,哥哥我給你物色個新的,管保比蕭沅好上千倍百倍。覓到好妻主,到時也不用受你父親哥哥的氣了。”
黎清歡低頭笑了笑,沒說話。
哪兒有那麼簡單。
於是在聞辭的暗中操作下,第二天中午過來他們這一攤打飯的特別多。
按說韓兆珵的軍隊紀律嚴明,連排隊都整整齊齊的,可一個個舉著碗望穿秋水的樣子,實在有點寒顫。
阿四正好來蹭飯,與蕭沅,韓兆珵三人同行。
蕭沅和韓兆珵從來不愛湊熱鬧,見這邊人多,看也不看準備換個地方。
阿四這人愛湊熱鬧,瞧著前面烏泱泱攢動的頭顱,隨手抓了個年輕女人嬉笑問道:“姐妹,這是在做什麼呢?”
女人看了她一眼,見是個陌生面孔便敷衍道:“等面呢。”
阿四連忙面露疑惑,追問道:“往常這面不是沒幾個人來吃嗎?”
飯食從城裡運過來總需要一點時辰,面久了容易坨,因此除了愛吃這口的,大多數人都選擇吃米飯和麵餅。
今日卻反了常。
“這不今天換了送面的是個小郎君,長得可好看了。哎哎,我不跟你說了,面要沒了。”那女人趕緊排進隊伍裡。
阿四順著隊伍向前望去,心領神會地笑了聲,隨即心機大聲喚道:“黎二公子原來是你啊!快先給我來碗!”
她沒那麼多規矩顧及,直接沖到隊伍前頭,在眾人鋒利目光的洗禮下樂呵呵把碗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