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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蕭沅此刻站在關押黎清歡的牢房,手裡還提著一個不算輕的包裹,也不知道聞辭在裡頭裝了些什麼。
然後被這個男人倒打一耙。
反正橫豎要死了,黎清歡惡向膽邊生,一點都不給蕭沅面子。
“頭兒吃飯去了,就一炷香的功夫,別多聊。”
獄卒是個剛上任的年輕人。
黃珮鳳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因著她母親在蕭府上當差,蕭沅才得了機會進來一趟。
“多謝。”蕭沅點頭致謝,朝她手裡塞了塊小黃魚,分量不輕。
即便她們之間沒了那個柵欄,黎清歡也沒什麼新反應。
蕭沅瞧著那個只肯給她看見的頭頂,烏黑柔順的長發變得有些躁亂,長了的碎發散落在他的頰邊小痣,有些俏皮可愛。
她冷聲道了句:“不是說與你無關?”
黎清歡訥了半晌,才沒好氣道:“我明明說的不是我做的。”
“也沒有姘頭?”
黎清歡別扭道:“哪裡來的姘頭。”
跟他頭頂的那個漩兒一般犟。
蕭沅側臉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忽起了幾分玩弄的心思。
單手將人打橫抱起,疼痛難忍的雙腳驀然離了地。
黎清歡驚呼一聲,兩手慌亂在虛空中抓了兩下,又緊緊環住了蕭沅的脖子。
“你!”他不敢大聲,“你做什麼?”
女人垂眸戲謔看他。
牢中燭光昏暗,黎清歡又埋著頭,看不見表情。
但他知道她在看他笑話。
“你放我下來!”聲如蚊蚋。
若真的惹惱了蕭沅,不再管他死活,怎麼想都是個賠本兒的買賣。
腦子裡天人大戰,眉心皺成一團。
熟悉幹爽的草木味,呼吸急了,四肢軟了,身體裡又開始散發出那種香粉味,漸與她的味道相融合。
他爹常常耳提面命,黎清歡自小便很注意男女之防,極少與女人如此近的接觸。
即便後來沒辦法有意勾引過這人那人,除了秦瑞金那次意外,從未曾如此親密過。
可蕭沅一次兩次,破開了他的防線,成了靠他最近的女人,也是如今唯一有可能的依靠。
這一方牢籠不大,蕭沅長腿兩步一跨就能走完全程。
一屁股被放在木凳上時,黎清歡還未適應過來,只見女人半跪在他身側,抓起他的腳腕,給他除去鞋襪。
玉足輕輕小小一隻,託在女人掌心。
上頭的痕跡反像種破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