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哪會嫌棄啊!現在我恨不得一睜眼就見到沈君郎...你們呢!”
這話曖昧至極,明眼人都聽得懂。黎清歡在黃珮鳳的注視下,理所當然羞紅了臉。
全在意料之內舉動。
“哎呀,黃姊,還是你的話有用!”黎書意起身去敬黃珮鳳,朗聲道,“前些日子我就跟爹說晚些去,他非不肯,急著要啟程。”
絲毫不顧他父親的銳利眼刀,只一個勁兒傻樂。
沈則心說,誰人想如此匆忙。她等得及,她那個好色的娘可能不及。這些年他操持整個黎家多不容易,千防萬防還是在懷上黎霽懷的時候給涵玉那賤人進了家門。如今黎遠帆生了官兒,不說她自己怎麼想,怕是已經不少人急著要往府上送人了吧。
這也是他為何沒有急著處理黎清歡的原因之一。
若是急中生亂,倒叫網住的魚兒跑了。
蕭沅也跟著陪了一杯酒,拍著黎書意的背道:“黎妹放心,我那些家僕個個都是好手,一路上有她們你大可放心!”
“誒,”如是一說,黃珮鳳來了興致,“昨日我與家母提及蕭姊,她竟也認得你。聽說上月揚州城剿匪大獲成功也是你從中助力,大功一件啊!多讓我跟你學學呢!”
黃珮鳳叫她一聲姐,蕭沅卻不敢認。
“能讓黃大人記得,蕭某已是受寵若驚。女君是讀書人,哪兒敢叫女君跟我學那些旁門外道的事兒,他日若是金榜題名,女君還願意記得小人就行。”
“這是自然。”黃珮鳳滿臉得色,平日書堂裡得師傅哪一個不對她的文章大加贊賞,將來高中無非是時日問題。
“那就預祝女君今年秋闈狀元及第,光耀門楣!到時我必在京城設宴款待,還望女君紆尊出席!”
周雲亭目露不屑,獨自坐著喝掉了杯中冷酒。
“黃大人可在府上?是我疏忽,改日定然備上厚禮,去府上見過。”
“我也一直有意在金陵、揚州多置些産業,奈何本地官商盤根錯節,不比北方,難吶。”
“若得黃女君願意助力,那定然不成問題。女君只需掛個名頭,我願將每年收益分出一半...”
黎清歡好奇望著滔滔不絕的蕭沅,那日她如何逃出生天的他一概不知,到最後扭轉乾坤反讓追她不休的人誆進大獄。
這份能耐便是他不喜歡蕭沅,也著實心生佩服。
目光太過集中,一時不察竟與黃珮鳳四目相看對付上。
黎清歡連忙轉而為笑,點頭看她,抿唇故作被人看破的羞怯。
得著甜頭的黃珮鳳立刻打斷蕭沅話頭,推開眾人,幾個跨步走過來要與他喝酒。
蕭沅自然也回過眼望向他。
“黎公子可否共飲一杯?”
微風拂進花廳,黎清歡扶著袍擺起身,如瀑長發也隨著擺了下來,僅用一根玉簪隨意挽起。幾縷碎發垂落在額前,嗓音微微上揚含著久坐的慵懶,如玉的面容更顯俊逸出塵,眼波流轉間,似星辰閃爍,令人心曠神怡。
“傷風未愈,喝不得酒,還望女君見諒。”
他的拒絕並未顯得冷漠疏離,反添了不少神秘感,惹人心癢探尋,難以捉摸。
黃珮鳳止不住心神蕩漾:“無礙,身體要緊。”
接著黎清歡舉起杯落落一笑,玉杯裡的茶水泛起琥珀色的光澤,更映得他指尖白皙修長。
“可否允許清歡以茶代酒,敬女君一杯?”
笑意清淺得刻意,舉手投足間皆是風華。
黃珮鳳呆呆瞧著那輕輕勾起的紅唇,心裡止不住罵了一聲,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