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她看上的男子得知她身份後沒幾個不上趕著送上門,因此興趣失得也快。
陰差陽錯,大病一場的黎清歡反倒激起了她得征服欲。
周雲亭聽她總提到黎清歡,心裡說不出的厭煩。
一個上不得臺面,總喜歡勾引女人的賤人。
她、秦瑞金,這回又妄圖攀上巡撫家小姐的高枝兒。
周雲亭一整個胡思亂想心煩意亂,胸口像壓了一大塊石頭,悶悶的喘不上氣來。
黎書意好姐們兒,懂她的心思,拱拱她的肩,示意她看門口。
“誒,黎公子這兩日過得可好?”
黃珮鳳見著來人,趕緊將摺扇收回背後,兩手大張迎了上去,哪還有之前的擺譜模樣。
黎清歡瞧她這話說得聰明,誰人知她叫的是哪位黎公子,莫不是也想齊人之福。
他只是笑笑,眉眼生動,謙讓站在黎霽懷背後。
那件半新的藕粉色衣袍又上了身,腰間繫著一條青綠色絲縧,隨風輕揚,襯著臉上精心裝飾的粉黛。
脖子上懸著的月白綢帶與他吞嚥的速度一致,上下浮動著。
春衫輕薄,脖子上懸著的月白綢帶與他吞嚥的速度一致,上下浮動著,再往下透出純白色裡衣邊縫,走路時腰肢款擺,未經人事的誘惑,隱晦勾人。
有了上回那遭,黎霽懷也不會上趕著討好,一如往常淡淡道:“過得不錯,多謝女君關心,”
他為人守成保守,言語間多少有些無趣,若非有人刻意逗弄,怕是很難活潑起來。
沈則最是滿意他這個兒子這一點。
黎書意湊上來接著道:“這金陵城風土好,畢竟還是咱們大暄的開國之地,當然過得舒心。”
周雲亭抱臂盯著黎清歡諷刺:“金陵是好,有些人已經恨不得就此常住金陵了。”
黎清歡蛾首低垂,半個眼神也沒賞給她。
黃珮鳳眼中只有黎清歡,那還顧得上與旁人寒暄。
眾人點到即止,蕭沅熱情招呼起來:“桌子都擺好了!大家都落座,坐著聊咱們慢慢聊。”
雅廳內擺好了一溜兒的長桌,每桌左上角都擺著九味瓜果,分裝在食盒裡,供做前菜小食。
再來便是一壺玉盤溫煮的酒,有小僕著同色衣裳跪坐在桌邊幫著舀酒、上菜,侍弄羹湯。
菜品裡依舊有魚,一整條精瘦的,用長盤託著擺在面前,又是不同的滋味,鮮嫩滑口又有韌勁。
湯汁淋於其上,鮮香更盛,滿口留香。
除了刺太多,吐骨頭不雅,著實沒什麼不妥。
黎清歡淺嘗了幾口,不想表現出這般粗俗貪吃的模樣,雖心有不捨也讓小奴收了去。
他側耳關心起這些女人的話題。
“只不過最近上游匪患又多了不少,就連咱們這附近都不安生。估摸著我們上京這一路也是兇險!”黎書意飲下一口酒,心裡不免露了怯,“要我說,咱們還是等風頭穩了在上京。”
她生來錦衣玉食,最多在自己住的方圓幾裡招貓逗狗,連真刀子都不曾見過。
“是啊,”黃珮鳳接著道,“金陵好,沈君郎不如帶兩位公子多住上幾日。”
沈則笑答:“承蒙黃女君不嫌棄,雖上京路遠,我們多呆幾日也無妨。”
也不管自個兒一家吃穿用度皆是用蕭沅的銀子,跟黃珮鳳半毛關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