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將人代換成憐娘與他,又覺得是美的,且得過盛,會令他身體無端生出燥熱。
小侯君聞言轉頭,古怪地看著他:“你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青年眼睫沾濕,隻字不言地盯著他,緩緩搖頭。
他不知道,或者說半知半解。
看見他搖頭,小侯君愕然地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如何向他解釋。
臺上發生的乃是再正常不過的男歡女愛。
陳王不是說,沈聽肆對情.色之事頗為精通,甚至還想用他這等弱點來籠絡他,怎麼他竟會詢問在作何?
小侯君在青年求知的眼神下斟酌後,隱晦道:“男歡女愛,情之所向,尋常的交.歡罷了。”
“男歡女愛……交.歡……”沈聽肆輕聲呢喃。
他眺望臺上霪亂的景象,腦中劃過曾經謝觀憐說的話。
似乎與她說的不一樣呢。
沈聽肆轉動瞳珠,定落在小侯君的身上,輕聲問:“那女子受孕其實不是從嘴,而是像他們這般對嗎?”
疑惑的話用陳述的語氣問出來,已是不再需要所謂的答案了。
再不懂得謝觀憐其實從一開始就在騙他,那他便是傻子了。
小侯君聽他說這話,臉上驀然一紅。
倒也不是因為害羞,他也是瓊樓的常客,身經百戰,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眼前的青年嘴角噙笑,看人的目光總有幾許不容玷汙的神性。
而這樣的青年,現在說出這般霪穢的話,令他有在褻瀆神明的心虛。
小侯君不知如何和沈聽肆解釋,陳王身邊的人走來道,陳王已醉,今夜眾人可各自玩樂。
陳王先前去換衣,腳下還只有虛浮,現在去片刻就醉得不省人事,自是不可能。
眾人心知肚明,陳王許是在換衣的途中遇上了美人,情難自已。
沒了陳王壓著,眾人自然放得開,雅間中再度恢複往日的糜爛。
小侯君和侍從講完話,轉頭欲繼續與沈聽肆講話,卻發現原本倚在椅上的青年不知去向了。
陳王都說了,可各自玩樂,小侯君也沒在意不見的青年,投身入酒氣彌漫的春夜。
閣樓內殿酒色荼蘼,外面亦不遑多讓,而守在外面的侍衛見家主從裡面出來,忙不疊地跟上去。
還沒靠近,一向溫潤清雅,待人溫和的家主忽然冷下語氣,淡漠道:“別跟著我。”
然而家主的失控僅不過瞬間,幾乎是冷淡刺骨的話音甫一落,又再度恢複如常。
家主囑咐讓他們先回去,他晚些時辰自行回府。
侍衛面面相覷,覺得家主此刻神情不對,可不敢跟上去。
豔麗多彩的燈籠高高掛起,紅綢黃花,紅漆高柱,連牆面都雕刻精緻的圖案。
青年步履虛浮地,漫無目的地走在長廊上。
與那日一樣,樓中眾人行為霪亂,有的人在廊上肆意交吻,互相哺渡,陷入情慾中那些人都沒有發現,不遠處站灰白長袍的青年。
他神態漠然,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帶著天生矜貴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睥睨前面的人。
那對男女像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蛇難舍難分,水乳交融,神魂在這一刻歸一。
而這才是真的歡.好。
他此前所以為的,全是她的謊言。
謝觀憐……
為何要騙他……
舞姬抱著男子,身子被顛得聲線斷斷續續,眼皮掀起,察覺到似有人看著,她睜開眼發現是位俊美不凡的佛子。